行善舉方能得功德,殺生無疑便是作惡。
哪怕餘元殺的是個無惡不作的大惡人,也改變不了他作惡的事實。
因為存善心為惡事,同樣是作惡!
作惡就會削減功德,功德減完了便會積業力。
這也是為何之前蟬道人做善事只做了一半,沒有對烈陽宗弟子趕盡殺絕的原因之一。
但餘元不一樣。
他此行最大的目標就是作惡。
當然,他也不是無惡不作。
那樣不符合他的三觀。
他要找的就是蟬道人這樣的“有心行善”的偽善者,阻止他們行善;然後再尋找烈陽宗弟子這樣無惡不作的大惡人,直接以惡制惡!
此刻在打趴了蟬道人,又誅除了首惡後,餘元瞥了眼剩下的那些噤若寒蟬,兩股戰戰的烈陽宗弟子,微笑道:“你們別害怕,本座不是什麼好人……”
一眾烈陽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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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麼一說,我們更害怕了好不好!
“咳咳!”
餘元輕咳兩聲,嘴角微微上揚,衝著眾烈陽宗弟子問道:“聽說這附近還有其他人也如咱們烈陽宗一般行事,你們誰知道具體情況?”
聞言,一眾烈陽宗弟子面面相覷,都是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茫然。
最後還是一個年紀較大的錦袍老者硬著頭皮躬身道:“回稟老祖,這方圓萬里之內,就數我們烈陽宗勢大,其餘宗門從不敢踏入我們的地盤!”
餘元挑了挑眉,“這麼說就是沒有嘍?”
錦袍老者額頭頓時直冒冷汗,連忙改口道:“有有有!老祖您說有,那就肯定有,小的這就去查……”
“不必了。”
餘元沒好氣地打斷了錦袍老祖的話。
他本來是想從這些地頭蛇嘴裡尋找下個目標的訊息的,可現在既然這些傢伙不知道,那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畢竟指望這些仙道未成的煉炁士去打探訊息,忙活十天半個月,也不如他自己放出神念掃一下來的迅捷。
念頭至此,他運起上清神眼逐一看向那些烈陽宗弟子。
他的目光深邃而幽遠,很輕易地便看穿了這些烈陽宗弟子的內心,又運轉讀心術開始審訊。
這些烈陽宗弟子不過只是一些煉炁士,面對這等神仙手段自是毫無抵抗之力,幾乎是同一時間,全都開始老老實實地交代自己的罪行。
餘元聽的眉頭直皺。
這些烈陽宗弟子原本全都是附近的村民,而且都是無父無母的那種,在被烈陽宗收養成為煉炁士後反過來欺壓這些曾經的鄉親,逼迫百姓們開採礦石,稍有不遂他們心意便直接動手打殺,完全把這些百姓當成了牲畜。
而這些煉炁士則自詡為放牧者,他們的任務就是壓制剝削這些百姓,控制他們開採靈礦資源,輸送到宗門內以供那些宗主、長老之流煉器使用。
看來這地仙界也並不是想象中那般祥和。
餘元心中嘀咕了一聲,大袖輕拂,一股無形的力量立刻將那些烈陽宗弟子全都拍成了血霧,嚇得那些百姓尖叫連連,不少人都駭得屎尿齊出,直接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腥風血雨中,一道道黯淡的元神飄了起來,茫然地看向餘元,似是不明白這位祖師為何突施辣手。
餘元沒有讓他們魂飛魄散,只是揮手將這些元神全都打散,使得他們的三魂七魄能夠進入地府。
在那裡,他們將會在人道之書的見證下,接受最為公正的審判。
與此同時,餘元也感受到手中握著的寶珠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像是多出了些什麼東西。
即便是他也看不見,摸不著,但卻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餘元知道,那應該就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