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總歸也是要聽從陛下的命令的。”
顧景仁大手一揮,頗有氣勢:“那便下詔,傳池魚入宮,久微,你親自去。”
“朕苦心積慮將她放出來,也該好好回報朕。”
因為太大而顯得空蕩蕩的殿裡,顧景仁勢在必得的聲音環繞著。
各方勢力都布了眼線,朝天殿裡顧景仁的謀劃便一字不漏地傳到了二位皇子耳中。
二位皇子也毫無意外地啟程,加入了尋找上古地圖的熙熙攘攘之中。
顧允書放下手中的古書:“五弟一定也會去吧。”
裴寂右手扶著腰間的劍:“儲君之位一日未定,五皇子就一定會與您爭到底。”
顧允書輕輕嘆氣,語氣透露著壓抑:“三弟被貶後就了無音訊,此行希望能遇到他。”
顧允書心裡嫉妒著顧允行,又忍不住掛念著他。
顧允行的母親是寵妃,自出生起便深受父皇疼愛,因著聰明伶俐學堂的太傅也對他青睞有加,更不必說一直帶著他的大將軍宋林川。
對於自小生在冷宮的顧允書來說,顧允行經歷的一切都像夢一樣不真實,卻十分嫉妒嚮往。
但顧允行又是皇宮之中唯一一個對他存著善意,給他一個皇子該有的尊嚴的人,他恣意瀟灑,敢愛敢恨,也是顧允書內心深處想成為的人。
宋林川之事,他也覺得判決不公,卻沒有顧允行那樣無謂,他怕自己會失去現在來之不易的所有。
顧允書垂下眼,握著書卷的手指尖微微泛白,絕對不要再回到過去!
———
邀月山莊裡,長空和扶桑在三樓的客房裡住了下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呆了好幾天。
長空癱坐在椅子上,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師父說完成任務後仔邀月山莊碰面,怎麼還沒來?”
扶桑也沒了勁頭:“師父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總之二人嘰裡咕嚕想了半天,就連溫宴山因為生得好看被人強搶了這等離譜想法都討論了一遍。
雖沒有什麼實際用處,但好歹有消磨了半天的時光。
直到說得口乾舌燥,二人才肯罷休,灌了幾碗茶才堪堪解了些。
麻黃的窗欞紙印出一個纖弱的身影,輕輕的敲門聲穿進屋裡。
長空猛地坐直,和扶桑對視了一眼,警惕地握住自己的武器:“誰啊。”
語氣平常,聽不出二人的小心翼翼。
“是陟雲閣貴人派我來的。”
女子聲色嬌軟,聽得出是個天真爛漫的姑娘。
長空開啟門,露出缺心眼的笑容:“原來是陟雲閣的姑娘呀。”
扶桑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心裡卻不得不佩服他變臉之快。
南歆撲閃著大眼:“我們小姐想邀請您前往雅閣一聚,以謝少俠俠義。”
長空一下子就像被吸進那雙眼睛一樣,扶桑恨鐵不成鋼地一把將他推開:“妹妹怎麼稱呼呀?”
“我叫南歆。”
“南歆妹妹,我們剛剛外出染了一身灰,可否待我們梳理一番再去?”
南歆欣然答應,細細地提醒了雅閣位置便離開了。
扶桑看著長空沒有回神的模樣,狠狠地踹了一腳:“陟雲閣找你,難道是為了千機果?”
長空拍掉身上的腳印:“管她為了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