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昏迷了整整一天,才悠悠轉醒。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池魚眼神帶著些欲言又止的意味:“救命之恩我還是擔不起的。”
池魚摸了摸鼻子,畢竟你的病恐怕和我脫不了干係。
蔣元序講了些故事,也不怎麼怕眼前這位妖豔得過分的人,興沖沖道:“我乃拓蒼山蔣元序,這位是蔣元英,沈既白。”
沈既白聞言神色微變,抬頭看了一眼池魚。
池魚眼波微橫,拓蒼山。
隨即笑到:“我比你們大不了多少,無需喚我前輩,我叫池魚。”
沈既白見池魚神色未變,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十年前,沈既白曾尾隨父親,窺見那慘烈故事中最孤寂的一篇。
斷壁殘垣之中,女子身著紅衣,一個人跪拜天地。
沒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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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堂收到了沈舟絡的書信,柳復寧便將周鬱儀和蘇相予喚來。
柳復寧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周鬱儀:“拓蒼山有三名弟子失蹤,恐還在我萬聖堂地界內,你帶幾名弟子去搜尋一遍。”
周鬱儀將信看了一遍:“是,師父。”
隨後柳復寧又從腰間取下令牌:“相予,你去後山搜尋一遍。”
蘇相予愣了一愣,看周鬱儀沒有反對,才接過了令牌:“是,師尊。”
出了主殿,蘇相予追上週鬱儀:“師父,後山不是禁地嗎,師尊為何派我去而不派師父?”
柳素商正好趕來,聽到了這話:“爹派小予去後山?他不是糊塗了!”
說罷便要去主殿理論,周鬱儀攔住了她:“素商,後山,我是不敢去的。”
柳素商咬著下唇:“師兄,抱歉。”
“無妨,已經過去十年了。”
蘇相予看了一眼後山的方向,還有什麼地方是師父不敢去的?
若是危險,師尊也不會派自己去,那師父是在膽怯什麼呢?
此時的蘇相予一心鑽研修煉又太過年幼,還不知有一種膽怯叫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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尨國由地域特點分為四州,東離、西蜀、南靖和北辰,東離土地肥沃,西蜀漫天黃沙,南靖山川連綿,北辰四季落雪。
昭陽城作為都城,坐落在物產豐富的東離,此刻卻風雲詭譎。
“陛下,暗樁在萬聖堂山下,看到了那位得到任平生的神秘人。”
宣帝顧景仁手執黑子,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這白棋已被困死,孤若想救它,當作何舉?”
內侍邵久微低聲道:“陛下同執黑白二棋,白棋想脫困,全憑陛下如何落子。”
顧景仁爽朗一笑:“久微所言,有理。”
伸手,將白棋周邊的黑棋撥到了一旁。
“傳旨,凡有我昭陽駐兵之地,撥三千回援昭陽,定宋林川之亂。另,萬戾門將士十年未歸,孤心感之,著新兵前去交接。”
邵久微恭敬行禮:“陛下英明。”
顧景仁神色飛揚,將盤上黑子一一拾回,喜意未上眉梢,就聽殿外之人高聲呼之。
“兒臣允行,懇請父皇重審宋將軍謀逆一案!”
“宋將軍金戈鐵馬戰功赫赫,浴血奮戰滿身傷痕皆是為國為民,兒臣願以性命作保,宋將軍絕無謀逆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