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許久，蘇瑾累得不輕，滿頭細汗，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胸口不斷起伏，若是外人看了這一幕，絕對會驚掉大牙。
那可是蘇家女神一般的高冷小姐啊，沒想到也會有這般不顧形象的一幕。
這一幕葉蕭倒是看習慣了，蘇瑾在他面前，什麼時候注意過形象？不過這一幕，到是給他恍若穿越的感覺。
他初見蘇瑾的時候，蘇瑾只是一個三歲多一點的小女孩，到如今，已然是二十多年都過來了。
二十多年，一個小女孩，可以長成禍國殃民的美人兒，二十年，也可令一個風華正茂的美人兒青春不在。
可是，二十年，在葉蕭眼裡，就跟眨了眨眼似的，億萬年都這麼過來了，何談二十年？
不論別人如何變，是從小孩長成大人，亦或者從大人長成老人，葉蕭始終是那副模樣，以這幅面容，面對任何人。
旁人眼中，青春永駐，長生不老，那是多麼令人興奮的事情，曾幾何時，葉蕭也為此興奮過，可是億萬年下來，如果不是有著成仙這麼一個唯一的念想，可能現在葉蕭早就熬不住，精神崩潰了吧。
熬走了一代又一代的故人，葉蕭始終是這樣，一直是這樣，從來是這樣，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老師，老師？”
見葉蕭愣神，蘇瑾站起身來，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叫了葉蕭幾聲，並問：
“你怎麼了？”
葉蕭立馬回過神來，緩緩搖了搖頭，道：“沒怎麼。”
這些，是葉蕭的悲哀，是葉蕭的苦楚，但葉蕭不會告訴其他人，因為告訴旁人，他也不會多好受，還是他自己一個人承受著這些吧。
葉蕭向來是這樣，有什麼事都不會說，讓蘇瑾忍不住撇撇嘴，不知道多少次她想跟葉蕭談談心都沒辦法，自己這個老師，就是有些太冷了。
那是源自骨子裡的冷，無法化解的那種。
“時間過得真快啊。”蘇瑾站起身來後，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葉蕭露出嫣然的笑，說：“咱們分開的時候，都已經是一年多以前了。”
蘇瑾是去年快入秋的時候離開的天海，現在都已經快要第二年過年了，準確的說，已經一年半多了。
走的時候，很傷心，卻也開心，傷心在自己走葉蕭都沒說任何哪怕一句挽留的話，開心在葉蕭那晚陪自己吃了頓送別飯。
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京城，回到這個陌生的家，一年多來，蘇瑾很少跟人攀談，更極少出席宴會什麼的。
甚至，連笑，都很少有。
時間過得就是這麼快，已經一年多了，她那時候，如何都想不到，葉蕭會來京城，她以為只有她回去找葉蕭，不會有葉蕭來找自己呢。
在西城楊家下車見到葉蕭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她心裡有著怎樣的欣喜。
對於感慨時間過得快這一方面，師徒倆倒是罕見的想到一起去了。
這算是，心有靈犀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