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輝都不在了,我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許相思搖搖頭,“不,不是的,你還有我們,還有家人啊!”
一陣腳步聲響起,冷墨來了。
清幽的月光,為他冷峻的面容添了幾分清冷,望著抱在一起的二人,目光復雜。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再睜開時,多了幾分清明。
“思思,帶她回去。”
許相思收回了目光,抓緊冷母冰涼的手。
“伯母,我們走吧……”
“不,我不走,我要在這兒陪著立輝。”蓬亂的髮梢下,冷母臉色蒼白,悲慼搖頭。
許相思感到無奈,向一旁的男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面無表情的男人將眼底的情緒盡數斂藏,用眼神示意一旁的黑子。
三人一起上前,好說歹說,總算將哭哭啼啼的冷母帶回了醫院。
就連整個醫院的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院長。他終於可以不用承受濱城冷大少的滔天怒火。
雖然找到了冷母,可情況看起來還是不容樂觀。
或許是因為受到太大的打擊,以至於令她的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哭哭啼啼的不停,幾乎傷心斷腸。
最後,醫生只好喂老太太服用了安神片,這才消停下來。
夜深了,睏倦潮水般襲來,許相思強睜著酸脹的眼睛。
一旁,冷墨靜靜的坐著。
“你回去吧。”他說。
“我還是在這兒看著吧。”
“有我在。你不是困了?”冷墨望向她,她小臉上寫滿了疲乏。
遲疑了幾秒,她點點頭。
“那你呢?”
冷墨守著他母親,語氣意外的冷靜。
“得留下一個人守著。她受了打擊,難保不會做些不理智的事。”
許相思沒有再說什麼,和冷墨告了別,就獨自回家去了。
不過,這一夜她也沒怎麼睡好,腦海裡一直迴響著,迴響著墓前冷母那悲哀的慟哭。
翌日,一輛校車停在院子門前。
秋令營結束,圓圓回來了,上來就興沖沖的講述著她山裡的經歷。
“媽媽,你知道嗎?山裡可好玩了,同學們都好高興哦!”
“是嗎。”許相思抱住女兒,回答的心不在焉。
“恩!老師帶我們去捉獨角仙,還做了好多好多漂亮的樹葉標本,還有,還有……”
女兒趣味盎然的說著,可許相思卻根本沒心思聽。
她滿腦子都在想著冷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