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他忽地有些不快。
“問問罷了,你說啊。”
冷墨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掐住了她的臉蛋。
“啊!疼疼疼……你幹嘛呀!”
男人的眼眸裡透著幾分難掩的火苗,“許相思,下次別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許相思拍開他的手,沒心沒肺的笑著。
“笨蛋,已經沒有下次了好不好!”
話音一落,冷墨嘴角的笑容漸漸平寂,許相思也回過了神來。
氣氛忽然沉悶,哀傷湧上心頭。
她將男人身軀抱緊了幾分,這溫度,令人眷念。
“冷墨,你說,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難得的浪漫氣氛,卻被這不解風情的男人短短兩個字毀壞殆盡。
她不滿的問,“為什麼?”
冷墨望著懷裡小東西氣呼呼的樣子,笑而不語。
“好你個冷墨,不想下輩子和我在一起,難道還想找別的女人不成嗎?你把話說清楚,不然……”
被纏的頭疼,冷墨隨口回答了一句,敷衍至極。
“我是唯物主義者,不信下輩子。”
“……”許相思皺了皺小鼻子,“切,一點都不懂風情。”
冷墨不再作聲,只是目光漸漸複雜了幾分。
如果真有下輩子,如果真的可以選擇,他倒是希望這小東西再也不要闖入他的世界了。
他不希望心裡總是記掛著一個女人。
為她喜,為她憂,這會讓他活的越來越不像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雨依舊沒有停歇的勢頭,氧氣也所剩無幾。
許相思知道,她和冷墨的命運,即將在這裡畫上不完美的句號。
當冷墨在聯絡器裡對黑子交代把他的財產一半捐給慈善機構,一半留給圓圓那丫頭的時候,黑子哭了,許相思也哭了。
雖然能和冷墨死在一起已經是最大的安慰,可當死神真正快要來臨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多麼的不捨。
“圓圓還那麼小,失去了我們,她該怎麼辦啊……”
許相思哭著說,眼淚鼻涕都混在了一起,心臟疼的就像刀絞一樣。
冷墨扔掉了聯絡器,抱緊了她。
“我們不在了,冷家的人也會撫養她長大。那丫頭生來性子歡快,頭腦也聰明,她會成為比我們更優秀的人。”
許相思不知該說什麼,因為她已經哽咽到什麼都說不出來。
氧氣徹底耗盡了。
她的臉色漸漸慘白,呼吸也明顯急促起來。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條魚,一條被海浪衝上沙灘,瀕臨渴死的魚。
意識漸漸模糊,她已經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但卻清晰的感覺到男人掌心的溫度。
直到……徹底失去知覺。
許相思做了一個夢,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的她,沉溺在一片蔚藍色的海底,白裙子輕飄飄的散開,就像水中盛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