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許相思聽的有些感觸。
是啊,他是市長大人,市長大人自然不能在那麼多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所以他一個人躲到這裡來。
男人輕嘆了一聲,仰起臉望著月朗星稀的夜空,似乎在喃喃自語。
“早些年,叔叔是我們季家唯一出人頭地的人,他帶著季家兄弟下海經商,包括我的父親,所以,季家才能發展壯大到如今。叔叔他對我……真的很好。”
許相思靜靜的聽著,卻發現,男人的眼中漸漸泛起了淚光。
她默默遞出了一張手帕,“擦擦吧。”
“謝謝。”
季維揚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接過手帕,苦澀的笑笑。
“讓你見笑話了。”
“你叔叔對你很重要,為他流淚也是應該的,我怎麼會笑你?”
男人靜靜的端詳著她的小臉,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
“思思,能借用你的肩膀嗎?”
對這個陷入失去叔叔的痛苦中的男人,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嗯,借你靠。”她大方的說。
“謝謝。”
季維揚傾身靠在了許相思的肩膀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清幽的月光之下,他那張疲憊的臉,似乎變得平靜了許多。
她在心裡感慨著,果然,平日表面上再風光無限的人,也都有這種脆弱的時候啊。
不對……應該說,除了冷墨。
不遠處,許安然站在花叢後,不可置信的目光望著二人。
她到處找季維揚找不到,便來花園找找看,沒曾想,卻居然見到這無比刺眼的一幕!
她緊咬著唇,臉龐上漸漸褪去了血色,捏緊的雙手,指甲幾乎快要刺破掌心的皮肉。
“季維揚!”她含恨喊了一句。
突如其來的一聲,令長椅上相互倚靠的二人迅速分離。
季維揚向身後側目,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安然?”
許安然一步步走過來,冷然的目光望著長椅上的二人,強壓著心裡昂然的怒意。
“客人都到齊了,要宣讀叔叔的遺囑了。”
“知道了。”
季維揚揉了揉臉龐,緩緩起身,“思思,我先過去了。”
“嗯,好。”
男人快步離去,許安然卻沒有走,充滿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她。
許相思感覺心裡有些發毛,隱隱覺得她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妹妹……”
“別叫我妹妹!”
許安然厲聲打斷她,眼中騰燒著火苗,“許相思,你太過分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他而已。”
“安慰?”許安然被氣笑了。
“安慰他,就和他摟抱在一起?這就是你安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