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她蹙著纖眉呢喃著。
都已經燒成這樣了,居然覺得冷,情況似乎不太妙。
冷墨蹲伏下身,拍了拍許相思的臉,眸光看似清冷,眼底卻是凝重。
“思思,醒醒。”
“冷……”小東西那蒼白的唇齒打著顫,神色愈發痛苦。
沉思片刻,冷墨在火堆裡添了幾塊柴,貼著許相思的身子躺了下來,將她那滾燙如小火爐般的嬌軀,緊緊焐在懷中。
迷糊之際,許相思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翻了個身,嫩藕般的雙臂環抱住他的脖子,雙腿也纏繞上來,就像八爪章魚一般纏人。
緋紅又滾燙的小臉,肆無忌憚的在男人身上蹭,溫熱的氣息在男人的脖頸間噴灑,就像被輕盈的羽毛撓著似的,擾的冷墨喉頭乾澀起來。
灼灼的目光盯著懷裡那個不安分的小東西,男人嗓音低沉嘶啞,還透著幾分莫名的危險和警告意味。
“許相思,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這該死的小東西身子出奇的柔軟,就像沒有骨頭似的,這麼這麼一個柔弱無骨的身子纏上來,縱使再是心如止水,也已經快要把持不住!
懷中的小人並不知道她實則是在玩火,似乎是感受到了嚮往的溫暖,又往男人懷裡蹭了蹭,就像一隻粘人的小貓。
“小叔,不要,不要生我的氣……”她發出一聲細微的呢喃。
冷墨微微一怔,眸色漸漸清冷幽沉下來。
小叔,多麼熟悉卻又陌生的稱呼。
自她過了十八歲,漸漸變得任性和叛逆起來後,喊他作“小叔”的次數便愈來愈少,直到後來,便再也沒喊過。
這小東西,都燒成這樣了,莫非還在夢著他?
“誰都能不信我,小叔、小叔你不能不信……”她通紅著臉,吐露著含糊不清的零碎詞句,模樣讓人憐惜。
冷墨的眸光漸漸複雜了幾分,那冷硬的心,心也不由的漸漸軟化。
即便她現在已然不再是不諳世事的孩子,甚至已經成了擁有致命誘惑的成熟女人,可在他眼裡,終究還當她是孩子。
緩緩闔上了雙眸,冷墨冗長的吸了一口寒氣,薄涼的唇緩緩啟合,逸出了一句安撫。
“我信。”
短短兩個字,卻像是擁有一股不可思議的魔力,安撫了許相思的不安。
她漸漸老實了下來,小腦袋埋進男人炙熱的胸膛,平靜的睡著。
望著她那天使般恬靜的小臉,冷墨的目光中有憐惜、有滿足,可也有糾結、以及恨,總之複雜至極。
她固然有錯,有大錯,他想恨,可那恨意卻在這安然的睡顏下,瞬間煙消雲散。
到底是他一手養大的,真想要恨她恨到骨子裡去,很難,而且更是對自身的刁難與折磨。
冷墨,這個在商場中殺伐果決,從不拖泥帶水的男人,此刻,心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