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思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再也忍不住的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胳膊崩潰的大哭起來。
淋漓的大雨紛紛擾擾的打溼了這座城市,也掩蓋了女孩痛哭的聲音,沒有人注意到,在這樣一個寧靜得只剩下雨聲的林蔭道里,有一個女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溼透也不管不顧,只有無盡的發洩和難過……
第一醫院特護病房內,黎漫雪沉沉的閉著眼睡覺,而房間裡的男人正拿著手機凝眉。
冷墨已經給許相思打去了七八個電話,可是對方一個也沒有接聽。
或許他不應該用那種語氣說出如此殘酷的話,思思明明說過不是故意的,誰還沒有經歷過意外事故呢?也許就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望著窗外的磅礴大雨,冷墨的手機螢幕暗了又亮。
轉頭看一眼熟睡的黎漫雪,冷墨走出病房,給文宣打去了電話。
然而,作為許相思唯一的閨蜜,文宣卻表示並不清楚,因為許相思壓根沒有回學校宿舍。
聽到文宣的回答,冷墨有些意外,再次追問道:“除了你,她還有什麼朋友?”
“有是有,不過她不會隨便去那些人身邊。”
文宣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呃,冷先生,我能問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如果事態不嚴重,她或許會去圖書館、自習室那些人少的地方一個人待一會兒。”
“如果事態嚴重呢?”
文宣頓了頓,硬著頭皮回答道:“那她可能會去會去伯父伯母的墓園裡待一陣子。”
電話那頭是男人的沉默。
是了,他怎麼會忘記這一點,每當女孩特別不開心的時候,會偷偷跑去許父許母的陵園之中,守在他們的墓碑前發呆。
文宣心裡瘮得慌,她不像許相思那樣有勇氣承受男人的默然不語,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對方冷冰冰又陰沉的氣場了好麼?
於是,她匆忙開口結束話題,“冷先生,那個,我去找找思思吧,外面下著好大的雨呢。”
“不用,我去。”
不等文宣多說什麼,冷墨結束通話電話後回到病房對護工叮囑兩句,隨即便驅車趕往恆溪山公墓。
傾盆大雨之下,坐落於濱城遠郊恆溪山的最大陵園籠罩在一片雨幕之中,唯有一個嬌小的身影佇立在兩座墓碑前,全然不在意已經溼透的衣物。
許相思不知道自己站在這裡有多久,只覺得渾身僵冷得快要沒有知覺。
呆呆的望著面前的墓碑,眼前一片朦朧,她根本看不清碑上父母的照片,眼淚似乎也在之前流乾了。
“思思?!”
一道男聲穿過雨簾傳了過來,許相思心頭一跳,帶著一絲期許朝聲音看過去。
季維揚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原來不是冷墨。
許相思不知道自己應該哭還是笑,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期待冷墨會來找她,多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