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都是大驚,靈逍這邊的人見張昭硬接鐘不屈的鐵鞭,只盼他別傷著。空濛那邊的弟子同樣心驚肉跳,生怕三師兄一鞭下去把對面那小子給打成重傷,大家不免都要受罰。
鐘不屈心想這還真是個不知進退的小子,他也怕出事,手上不覺又收了些力。誰知鞭棍相交,“鐺”的一下,鐘不屈手上鐵鞭彈起老高,只覺手上一輕,差點脫手把鐵鞭扔了出去。
眼前的一切明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鐘不屈第一鞭竟然被張昭看似很輕鬆的擋住。靈逍眾人心中驚喜,空濛弟子卻以為是鐘不屈故意容讓。
鐘不屈覺得有些憋悶,大喝一聲:“小子,還算有些力氣,再接我一招。”說完上前又是一鞭,這一招已然用了七分力,揮舞之際,就連鐘不屈身側的落葉也隨這一揮被風激起,“呼”的一聲斜砸下去。
張昭依然不躲不閃,右手破仙向上揮動,硬碰硬的接下這招,“鐺”的一聲大響。這次鐘不屈已算有所準備,可還是覺得手上又是一輕,鐵鞭上揚,半分便宜沒佔到。
鐘不屈不怒反喜:“好小子,果然不錯,再接我這一下。”張昭接完這一招同樣覺得手臂有些發麻,感到對方果然力氣不小,心中也覺舒暢。大聲應道:“再來。”說著還微微向前一步,竟然有轉守為攻的氣勢。
靈逍弟子見了鐘不屈第二鞭的威勢有些心驚,驚異的是張昭居然毫髮無傷連擋兩記。空濛眾人更是張大了口合不攏,鐘不屈在空濛山雖然排名不高,神力無匹卻是公認的,一根玄鐵鞭當者披靡,就連大師兄方伯宇也得避其鋒芒,不會與他正面相抗。
此時的鐘不屈有一種相遇知音的感覺,終於有人可以不躲不閃與自己角力,他大喝一聲,用足了十成力氣,玄鐵鞭上所帶勁氣擴充套件開來,隨著沉悶的風聲響起,全力一鞭擊下。
周圍人都覺微風拂面。張昭低聲一喝,右手破仙用足力氣向上迎去,兩人都是沒有半分招式變化,毫不取巧的第三次兵器相交。
“鐺”的一聲巨響,眾人耳朵裡都嗡嗡作響。鞭棍分開,場中兩人各自倒退一步,又是平分秋色。
鐘不屈打得高興,大聲叫道:“再來。”張昭也是高聲應和:“來。”兩人雙雙向前一步,鞭棍齊舉,全力相擊。“鐺”的一聲,還是不分上下。
“再來,”
“來。”
“鐺”
“再來”
“來”
“鐺”
兩人如打鐵一般,鞭棍接連相交數十下,都戰得發了性,鐘不屈坎肩掙脫落在腰間,赤著上身如戰神下凡,玄鐵鞭舞得呼呼山響。
這幾十下激發了張昭體內積蓄已久的力氣,他只想著全力爆發出去。開始只是接招的張昭到了後面,已經主動出擊,手中的破仙挾著厲嘯與鐘不屈的玄鐵鞭連連碰撞,激得火星四濺。
兩人眨眼間鬥了百招有餘,周圍所有人耳中都如有千隻小蟲在飛。紛紛受不住抬手堵住耳孔,場中兩人渾然不覺,出盡全身力氣再互拼了數十招後,這才力盡收手。
鐘不屈手臂微微發抖,用另一隻手提了鐵鞭,口中兀自叫道:“痛快痛快,實在痛快,定要再鬥上一場。”
張昭手臂輕顫著把破仙插回腰間,大聲回應:“你說時間。”兩人相對大笑。回身才發現眾人的異狀。
鐘不屈問道:“你們堵著耳朵做甚?”方伯宇苦笑著放下手:“師弟,你倒是痛快了,可你說五下就輸一隻豹子給人家,這拼了何止百下,你上哪裡抓二十隻豹子?”
鐘不屈一楞笑道:“這個我還真沒想到。”他回頭看著張昭叫道:“我叫鐘不屈,靈逍這位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張昭大聲答道:“我叫張張昭。”鐘不屈哈哈大笑:“張張昭,你看起來比我年紀要小很多,這一身力氣真是不小,和你過過招,可比天天在練功場捶木樁石柱強得太多了,咱們約個時間還在這裡再打一場如何?”
張昭也覺得意猶未盡,欣然同意,雙方不打不相識,空濛年輕弟子本來有些看不起靈逍這些雜役弟子,經此三戰,都是心中暗自重新盤算對方的實力。
不動兵器的情況下,除了方伯宇,鐘不屈等少數幾個,大力不還手都沒人能撼動。梁修輸在經驗不足,假以時日亦不可小看。至於和鐘不屈力拼百招的張昭更是可怕,若被那棍子輪上一下,怕是小命不保。
修者世界就是這樣,實力永遠是凌架於身份之上的。何況大家都是出來打獵遊玩的,又有鐘不屈這個直性子的從中調和,兩幫年輕人迅速消除前嫌。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就在這兒把那牛給吃了吧。”
這個想法得到所有人的一致認可,人多好辦事,兩夥人合在一起動手生火,張昭的嫻熟宰殺分肉手法也讓空濛弟子們咂舌驚歎。
野牛被切開幾塊架到火上烤炙,那頭象鼻豹當然遭到同樣待遇,靈逍這幫弟子原本就是出來打牙祭,東西準備的很是齊全,空濛那邊的弟子也是一樣的打算,不但調料齊備,因為這次有方伯宇等門內的精英弟子,一些師弟們還特地背了幾大葫蘆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