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牧衝手腕顫抖,魏明則是臉色發白,忙不迭道:“父親,你聽我解釋……”
“為國為民,為天為地,終究是沒有自己兒子重要喔。”
魏明雙目中的怒火漸漸消失,漠然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道:“明兒,你怕不怕死?”
“父親,我……”
“不要怕,為父親手送你上路。”
他拔出隨身佩戴的腰刀,閉上眼睛,砍在魏明脖子上。
程大雷騰地一下起身:好狠地人。
想要將一人的脖子砍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普通人根本做不到。魏牧衝這一刀沒能讓魏明立刻斃命,他倒在血汙中,臨死前還喚了幾聲『父親』方才氣息斷絕。
程大雷倒真是誤會了這個魏牧衝,他接手汝南城城主,裡裡外外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忙得不開開交。而自己兒子,本是個老實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生出這種事來。
可他那裡知道,魏明跟著他過了二十年苦日子,別人欺負他也不敢還嘴,只因父親的官職太小。這次好不容易抓住這汝南城城主的實權官職,自然要把前二十年沒享受過的統統還回來。
程大雷倒抽一口涼氣,緩緩坐下,只感覺後背一陣陣發寒。
魏牧衝眼裡落下兩滴老淚,一揮手道:“抬下去,昭告全城,再有徇私舞弊,侵擾百姓者,斬立決。”
誰能不怕這位斬子的城主,眾人感覺比剛才看到程大雷還感恐懼。七手八腳將魏明的屍體抬了下去,過了片刻,二樓漸漸變得清淨。
“犬子枉法,死有應得。”魏牧衝冷漠道:“現在死的該是程當家了吧?”
“喔,你敢殺我?”
“為何不敢。殺你一人,能還帝國太平,便是陛下要我的腦袋我也敢殺。”
“有意思,真有些孤臣逆子的勁兒,但殺我總該給個理由吧?”
魏牧衝指著程大雷鼻子,破口大罵:“你這狗賊,禍害帝國,一件件一樁樁,辦下的惡事罄竹難書,現在想要殺你,沒有其他理由,只有四個字:為國為民。”
“好一個為國為民。”程大雷拍手道:“那麼我倒是要問魏城主幾件事。當初戎族捲土而來,帝國危在旦夕,城主在何處。諸侯紛爭,禍及蒼生,城主在何處,陛下被相府控制,整日以累洗面,我為國為民的魏大人吶,你到底在何處?”
魏牧衝一楞,竟有些無言以對,忽道:“你那時又在何處?”
“嘿,我還怕你不問呢。”程大雷道:“當初是誰以一己之力當戎族十萬鐵騎,又是誰殫精竭慮,保涼州平安,是誰智取宋伯康,陛下深夜鬧長安,裡應外合,幫助陛下一舉奪回權柄?”
程大雷一拍桌子:“是誰,是誰,是誰?”
“當然是我們程當家。”劉發財與徐神機異口同聲。
“然也。”程大雷輕輕點頭,面向魏牧衝:“睜大你的眼睛瞧瞧,本當家身後揹著響噹噹四個字:為國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