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發財也是慣走江湖的主兒,他早已知道,好人不能做,因為容易被人當做冤大頭。
“好啦,好啦。”程大雷擺擺手,面向劉發財道:“好啦好啦,你就走一遭吧,看那荊棘嶺是怎麼會事。”
劉發財晃了晃膀子站起來,道:“備一匹快馬,我就為你這老人家走一趟。”
快馬賓士而去,劉發財獨自上路。陳德山完全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程大雷的目的。
而程大雷依舊喝酒吃菜,宛若沒有什麼事發生。陳德山可放心不下,小心翼翼給程大雷倒滿酒。
“那小白龍可不是個簡單人物,殺人成性,貴屬下一個人去沒問題吧?我莊裡也有些膽大的漢子,不若讓他們陪著一起去。”
“不用麻煩,來,喝酒喝酒。”
程大雷一句話便遮過這件事,陳德山心裡卻不停打鼓,如同鐵鍋上的螞蟻,度日如年的焦灼。可程大雷明顯不想說,他也不可能打破砂鍋問到底。
有一個多時辰,陳忠忽地從外面跑過來,口中高聲道:“劉壯士回來了,劉壯士回來了。”
陳德山本就無心喝酒吃肉,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踮起腳尖往外望。
劉發財臉上還掛著汗,可見他一來一去的匆忙。
陳德山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眼,仍舊不放心:“劉壯士,那小白龍沒把你怎樣吧?”
劉發財手裡捧著一口刀,遞到程大雷面前:“那人留下的,說懸刀在門口,就不會有山賊登門。”
“是白龍刀。”陳德山眼睛一亮,然後難以置信的看著劉發財。
這白龍刀就相當於小白龍簽發的平安符,只有有了這柄刀,就意味著是荊棘嶺的朋友。小白龍不僅不會過來生事,還會想辦法保一方平安。
劉發財大馬金刀的坐下,陳德山將酒與他斟滿,目帶崇敬道:“劉壯士如何做到的?”
程大雷撇撇嘴,還能如何做到,無非是報了程大雷的名字。白龍刀能保平安,但還是程大雷這三個字更能遮一方風雨。小白龍只要稍微懂些規矩,就不會再來尋釁。
一柄劍屠光荊棘嶺是痛快,但這是趕盡殺絕的法子,有些壞規矩。比如今天,小白龍如果單單只是搶人,對山賊來說是稀鬆平常的事。可若他一言不合,就滅人全家,就是壞規矩。
行走江湖,壞規矩的事不是不能做,只是做了儘量不要讓別人知道。大家哪怕殺人,多多少少也得找個由頭,比如你今天為什麼戴帽子之類的話。
“哈,還能怎麼辦的,我單人獨騎到了荊棘嶺,直接叫那小白龍出來說話,與其大戰三百回合,打的是難解難分。”劉發財已經開始吹噓起來。
“劉壯士還有這麼好的武藝?”陳德山吃驚的睜大眼睛。
“嘿,我有什麼武藝,只能說小白龍的武藝太一般。被我打敗後,死皮賴臉要給我當徒弟,我嫌他天賦太差,不肯收而已。”劉發財無所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