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郊樹林回城,御林軍統領俞良輝在城門等候多時,直接把眾人帶進皇宮面聖,說明前因後果。
“此事是祁國內政不太平,著了別人的道,險些將萬宋牽連其中,雲韶慚愧。”祁雲韶身上有傷,錦袍還染著血跡,看起來的確狼狽,很有說服力,“這次多虧顧相及時趕到相助,替雲韶解圍,感激不盡。”
“叢江那邊剛有動靜,顧相就收到了訊息,莫非京城各處都有顧相眼線?”宋疏瑾受傷情況好了些許,開口說多了話腦袋依舊疼得厲害,卻依舊抓著顧亦丞的把柄不放,死磕到底。
“本相不像瑾王日理萬機,叢將軍來者不善,自然會多花些時間盯人,這才及時得到訊息,否則等城防軍來主持大局,黃花菜都變涼了。”顧亦丞從善如流的回答,見宋疏瑾忍痛糾纏,他心情明顯愉悅,雙眸裡藏著笑意,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瑾王真是,來的晚還傷的不輕。”
“你……”宋疏瑾一怒剛上心頭,眼前又是一黑,痛意席捲而來而來,有些站不穩。
顧亦丞好心伸出手扶了人一把,扶人的那隻手力道加重,狠狠捏著宋疏瑾手臂,嘴裡驚呼道:“瑾王小心啊,這宮裡的地比較硬,您要是再摔倒,斷手斷腳是小事,磕壞腦袋可就不好了,別人會以為我朝傻子也能當王爺。”
宋疏瑾痛得直抽氣,無法開口反駁宋疏瑾,心裡那口惡氣難出,一怒腦袋就跟被剖開似的鑽心痛,只能自己死死憋著。
天徽帝見宋疏瑾著實傷到了,吩咐道:“帶瑾王到偏殿,請御醫來看看。”
在內伺候的太監過來把宋疏瑾扶走,他還想再反駁卻苦於自身痛苦開不了口,只好隨太監離開御書房。
宋疏瑾走後,無人爭對,顧亦丞與祁雲韶把這出戏給演完,天徽帝沒有多言便放他們離宮了。
出了宮門,御林軍從內落鎖。
宮門外各自的人在等候,祁雲韶站住腳步,轉身對閒庭信步,笑傲風月的顧亦丞冷諷,“顧相不愧當朝頂梁,竟將自己摘得清清楚楚。”
“祁太子真真是過河拆橋。”月華之下,他彎起唇角燦笑,舉手投足間灑脫磊落,“本相可是在替祁太子分擔困擾,太子實在覺得自己吃虧,不妨再進宮道出實情,本相奉陪到底。”
祁雲韶氣惱拂袖,面上陰冷,嘴角笑意連連,“這一局本宮輸了,顧相最好一直贏下去。”
“本相儘量。”顧亦丞抱拳把拂袖離去的人送走,人走遠後他風流的吹了聲口哨,轉身往另一邊等候的人走去,只剩自己人,他神色凜然,精明睿智。
郡躍坊宅子裡。
寂棲遲被五花大綁地綁在椅子上,繩子束縛得緊,他試過幾次沒掙脫,索性作罷。
“大俠,您一而再阻止我們行事,究竟是什麼人?”寂棲遲眸色凝重地注視著對面黑衣男子,嚴肅之色溢於言表,面對顧亦丞時他還從容自若,而面對此人時他心底有些沒底。
他自幼習武,條件刻苦,能與祁雲韶打個平手全在意料之中,而他輕功好到能帶人進入萬宋皇宮的地步,今夜頭一次栽在了人手裡。
他藉著顧家侍衛的掩護,迅速撤離,黑暗的追擊中,這個人悄無聲息接近他,待他察覺準備應付時,一招刺空,再來他已落入對方手裡,人被打暈,醒來就在這間宅子裡了。
上次荊山城遇見,他便留在了顧相府當雲淺涼的師傅,最近這些時日的調查他已離開,沒想到這會突然出現,再次壞了他的事,而且這人身法詭譎,不似常人,必須小心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