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四十餘歲、穿著打扮十分貴氣婦女走了進來。</br>剛一進門，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br>“奴婢芳草，見過太后娘娘、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娘娘！”</br>“芳草，哀家問你！”</br>鄭毅還沒說話，太后就忙不迭的問道：“皇后娘娘所生之子，可是你一直照看的？”</br>“是，太后娘娘。”</br>“你接來的那三位孕婦呢，可是為了從她們身上學習如何照顧皇后娘娘？她們人呢！”</br>“啊？”</br>芳草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太后，隨即慌亂道：“是、是這樣的。”</br>“她、她們三人，被、被奴婢送出宮去了。”</br>看著二人惺惺作態演戲，鄭毅冷笑一聲道：“接孕婦進宮學習照顧皇后？”</br>“那為何不在皇后剛剛懷孕時接進宮，而是皇后馬上生產了，才接進來？！”</br>“這、這、這這這……”</br>芳草當即慌亂起來，咬牙道：“陛、陛下，因、因為高齡孕婦很危險，臣、臣妾等必須小心應對！”</br>“對，就是這樣的……”</br>鄭毅也不得不佩服宮中女子的聰敏，居然能想到這個理由來應對。</br>他都被氣笑了。</br>“宣產婆！”</br>很快，剛剛給皇后接生的產婆也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大禮參拜。</br>“奴、奴婢見過太后娘娘、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娘娘！”</br>她明顯已經聽到了房間內發生的事，也猜到了什麼，此時渾身發抖，心中無比恐懼。</br>“王婆是吧。”</br>鄭毅道：“你可是宮中接生老人，朕問你，皇后生產時，到底生的是皇子還是公主？！”</br>“是、是是是……”</br>王婆嚇的渾身顫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br>她很清楚，後宮爭鬥，牽扯到太后和皇帝。</br>區區一個產婆，一個不慎，就會惹來殺身之禍！</br>“王婆，你與哀家可是舊相識，哀家待你不薄，萬萬不可欺瞞陛下！”</br>此時，太后又說話了。</br>鄭毅不滿的望向了太后：“母后？”</br>“皇帝，此事幹繫到皇家子嗣，不得不慎重。”</br>太后也是硬著頭皮道：“哀家，也是為了皇帝你好啊。”</br>“是、是皇子。”</br>王婆說出這句話之後，身體一軟，癱倒在了地上。</br>太后滿意道：“皇兒，你可聽清楚了，連產婆都說是皇子了，你還在疑慮什麼？”</br>鄭毅無奈的搖了搖頭，若非不是他早就知道正確答案，還真會被太后給繞進去。</br>不愧是上屆的宮鬥贏家！</br>要知道，眼前的太后並不是正永帝的親生母親，卻能一直牢牢把控著正永帝，甚至能將正永帝推到皇帝寶座。</br>可想而知，太后的宮鬥手段。</br>但可惜……</br>他現在面對的，是鄭毅！</br>“呼……”</br>他長舒一口氣，開始凝心感知。</br>那道純陰之氣，還縈繞在宮中。</br>而且距離皇后寢宮，並不遠。</br>或者說……就在寢宮內！</br>順著心中那道感覺，緩緩搜尋。</br>盧琳兒奇怪道：“陛下？”</br>“全都噤聲……”</br>一聲令下，在場幾個女的全都閉嘴。</br>就連太后，也是如此。</br>此時的太后，正在用眼神警告芳草和接生婆，眼神無比銳利。</br>兩女嚇的連忙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br>很快，鄭毅就來到了寢宮外殿一座書架前。</br>這座書架十分巨大，直達寢宮頂端，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和古董。</br>眼見鄭毅來到此地，太后臉色更是難看。</br>“皇帝？”</br>機關？</br>鄭毅道：“母后，是你自己開啟，還是讓朕開啟？”</br>這時候的太后還在嘴硬：“皇帝在說什麼，哀家不清楚。”</br>“哼！”</br>鄭毅喚道：“承恩！”</br>“陛下！”</br>誰知這時皇后卻是掙扎的坐了起來，咬牙道：“書架右側，第三架第四個翡翠羊脂玉壺就是機關。”</br>“我、我也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br>鄭毅順勢找到翡翠羊脂玉壺，輕輕一轉。</br>“咔……”</br>果不其然，書架迅速移開，露出了背後空洞的空間。</br>沉悶的氣味混雜著一道道稀薄的血腥氣味，從其中傳來。</br>同時，數道嬰兒微弱的哭喊聲，也從其中傳了出去。</br>眼見如此，芳草和產婆兩人更是絕望，癱倒在地上渾身顫抖。</br>鄭毅帶人走了進去，果不其然，轉過拐角之後便發現了此地還有另外數道人影。</br>三個產婦、三個伺候嬰兒的嬤嬤。</br>眼見到鄭毅出現，六人嚇了一跳。</br>三個嬤嬤連忙抱著孩子跪倒在地，高呼萬歲。</br>就連那三個產婦，也要掙扎著站起來。</br>“把孩子給朕遞過來！”</br>“諾、諾……”</br>三個嬤嬤顫顫巍巍的將孩子遞了過來，鄭毅仔細檢視。</br>這三個孩子，兩女一男。</br>也就是說，皇后、或者說太后找來的三個孕婦，生了兩男一女。</br>而他們抱出去的，便是其中一個男孩。</br>至於自己的女兒……</br>鄭毅將眼神放在了左側的女孩身上，一股血脈相連奇怪的感覺，出現在了心裡。</br>此時的純陰之氣，恰好從她身上緩緩消散。</br>“帶著孩子出來！”</br>三個嬤嬤帶著孩子走了出來，眼見如此，太后緩緩閉上了眼睛。</br>皇后則是猛地直起身子，顫聲道：“孩、孩子，哪個是我的孩子？”</br>鄭毅望向了產婆，道：“王婆，再給你一次機會。”</br>“說出哪個是朕的孩子，朕還能留你一條全屍。”</br>“否則，滿門抄斬！”</br>王婆身形猛地一頓，牙齒都開始打顫了，驚慌的抬起頭。</br>“陛、陛下，饒命、饒命啊！”</br>“說！”</br>“是、是是是那個……”</br>說著，她指向了左側的女孩，鄭毅緩緩地點了點頭。</br>“你如何確定？”</br>“襁、襁褓不同，男子給的是綠底游龍圖案，女子則是紅底凰鳴圖案。”</br>“是誰指使你的？”</br>鄭毅沉聲問道：“皇后？還是太后？”</br>“皇帝！”</br>太后突然厲聲道：“哀家都是為了我大虞天下，請陛下……”</br>“母后！”</br>鄭毅反駁道：“朕之所為，為的也是大虞天下！”</br>“養一個野種，朕恐怕是做不出來。”</br>“說！到底是誰！”</br>王婆被嚇了一個激靈，下意識抬頭望向了太后，隨即連忙低頭，顫聲道：</br>“是、是是是、是……”</br>“是我！”</br>突然，旁邊的芳草猛然抬頭道：“是、是奴婢做的，一切都是奴婢做的。”</br>“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沒有一點關係！”</br>“哦？”</br>鄭毅瞥了一眼芳草，也看見太后長舒了一口氣。</br>“是、是奴婢。”</br>芳草彷彿想通了什麼一樣，道：“奴、奴婢是看皇后娘娘想陛下想的太辛苦了，每夜都望向乾坤殿的方向，悶悶不樂。”</br>“所以想著如果皇后娘娘能生下太子，陛下就會多來皇后這裡……”</br>“芳草姑姑……”</br>皇后也是愣住了，沒想到芳草居然說出這麼個理由，完全是為了自己。</br>這……</br>鄭毅也是搖了搖頭，冷漠道：“為一己私利居然敢謀害皇嗣，罪大惡極！”</br>“王婆，賜白綾！”</br>“全家流放南越郡。”</br>“芳草……杖斃！”</br>“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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