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鞏牽馬進府,與那門房打了照面,到了家丁僕人後院,進行了一番梳洗。
凩易梳洗整頓,換了身靛藍色衣飾,銀冠束髮,腰間繫一白玉,踏腳出了房門,前往了大廳。
李氏早已等得不可耐煩,見易兒還未踏進大廳,就已起身迎接。
“易兒,再稍等片刻,就能開宴。”
凩易看了母親的熱情似火,似是不習慣,輕咳了一聲,緩了緩神,坐在母親身旁,見母親又是端茶倒水,拿來糖糕點心。
見易兒遲遲不語,也不端杯飲茶,李氏憂心。“可是不合胃口?”
“不是。”
凩易擺手,揉了額頭,持續不斷的趕路,連趕了數十日,剛出皇宮,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家中,還沒好好歇息,又得為行程擔憂。
“那是為何?”李氏不解。
“我下午就得趕往九幽,先回房休息了。”話音剛落,凩易起身離開。
李氏目送著易兒離開,不由唉聲嘆氣,自老爺去世後,易兒代父從軍,一去十年不回,全靠書信維持母子關係。
“公子,馬車備好。”岑鞏一進屋就雙手抱拳,看了端坐書案旁的凩易。
他嘴中打結,險些又叫了將軍,看著公子無動於衷,只得閉緊了嘴。
凩易本不喜那朝堂爾虞我詐,才回歸家中,可那老狐狸過於狡猾,又給了他一道密旨,不得又繼續趕路去那九幽。
抬眼看了岑鞏,“夫人有一茶樓在九幽,已將我回來的訊息傳去,你派的人送信來了嗎?”
“回公子,那邊已安排妥當。”岑鞏抱拳拱手一禮,見公子面無血色,很是擔憂,“公子,您的傷……”
“不礙事,別讓夫人知道。”
凩易一個擺手,拿著那道密旨回了房中。
岑鞏朝那離去的背影拱手一禮,心中擔憂有加。
凩易躺在榻上閉目養神,離開家有十年了。
這十年,屋中擺設不曾動過,宛如離去時的前一夜那般。
可惜,時光荏苒,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