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覽無餘的古道上,一個個腳步前仆後繼的踏過,路邊青草上的露水,不斷滑落。
軍中“漢”字大旗下,兩輛馬車一前一後,不斷前行著,在地上攆出兩道輪印。
衛青、霍去病兩人,此時正寸步不離的拱衛在馬車旁。
兩輛馬車中,一輛載著劉邦的屍首。蕭何與陳平二人為避免劉邦屍首發臭,被他人發現動搖軍心。早已在車中存滿了酒水和芹菜,以掩蓋屍體臭。
而後一輛馬車,坐的則是膠東王劉徹。馬車裡的劉徹,面色有些憔悴,此時卻若有所思的想起秦檜早上對自己說的話。
原來,秦檜善於揣測聖意,入帳之時便已猜到劉邦會留下遺詔,並將其交給劉徹,甚至斷言劉徹早已看過遺詔。
劉徹聽了他的話話,自然不承認劉邦留有遺詔,並責備其擅揣聖意,命人將其抓起,置於囚車內,待回長安再做決斷!
劉徹嘴中不斷重複著秦檜的話:“早做定奪,不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劉徹越想越怕,突然心中一驚,連忙吩咐身邊士卒,讓其拿著自己的令牌,去將秦檜帶來。
很快,一身囚服,身戴鐐銬的秦檜,便被士卒帶至馬車前,劉徹當即命其入車。
拱衛在馬車旁的衛青與霍去病二人見此情況,互相對視一眼,但卻沒說什麼。
秦檜上車後,當即朝劉徹行禮:“罪臣見過殿下。”
劉徹點點頭,卻是沒讓其起來,反而開口道:“你說的不錯,父皇留下的遺詔我已看過!內容也和你所想一樣。”
“罪臣不敢!罪臣不過隨口一說!不知殿下令罪臣前來,所為何事?”
劉徹雙眼一眯,用極其詭異的語氣問道:“秦大人,你覺得本王是刀俎,還是魚肉?”
秦檜聞言,自然聽懂其中含義,但對劉徹不甚瞭解,求保險起見,只得退求其次道:“臣愚鈍,不知陛下何意?”
“哼!還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秦大人何不好好想想,現在本王與你誰為刀俎,誰為魚肉?!”劉徹雙眼一睜,頓時殺氣盡顯。
秦檜這才拿定主意,連忙跪地道:“罪臣豈敢為刀俎?!殿下焉能成魚肉?!”
“好了!本王有些內急!這是文房四寶。本王是魚肉還是刀俎,恐要全權託付與秦大人了!”
劉徹指了指身旁的盒子,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隨後起身叫停馬車出去小解,並吩咐霍去病與衛青二人,在自己回來之前,誰都不許進入車中。
漢軍後方,負責墊底的馬超,此時身穿縞素,一臉陰鬱,看著前方的大隊人馬,渾身充滿殺氣。
在其身後的隴西子弟,皆縞素為裝,還有幾十人抬著三口棺木,眼神之中充滿恨意,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一般。這三口棺木正是馬騰、馬休馬鐵父子三人的。
正在此時,一斥候卻飛馬來報,告訴馬超身後的旭軍距此僅十里路,而大軍距離悲鳴關也僅有四十餘里。
馬超聞言後道:“讓弟兄們準備動手!今日,老子反了!”
一旁的偏將聞言,當即拱手應下,將訊息一個接一個傳給隴西子弟。
馬超為何反?原來,高敖曹早已將劉邦死前,傳令誅殺馬家的訊息偷偷告訴了馬超。
馬超一聽,自是火冒三丈,自己一家對大漢忠心耿耿!此一戰自己的父親、兄弟戰死,沒得到賞賜也就罷了,劉邦死前居然還留遺詔要誅殺自己全家。
天下哪有這般道理?於是,馬超拍案而起,帶著軍中將領——老子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