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緩緩從河水中走出。
他的氣息雖然依然暗淡,但蒼白的面頰已經有了幾分血色。
單靠喝水恢復,實在是太慢了。
他在河床上鯨吞了一個多時辰的河水,才勉強將血氣回覆過半。
若是依靠喝水來回復真氣,只怕得喝上兩三天的河水,才能將一身雄厚真氣回覆至巔峰。
隨著他的境界越來越高,飯桶流這個金手指,似乎已經廢掉了……
“嗯?”
思及此處,張楚心頭突然冒出一個疑問來,“這個世界連麒麟都有,難不成就沒有一些能供氣海境修行的天才地寶?”
“比如麒麟血,麒麟肉,麒麟鞭什麼的……”
“哪怕效用不及力士境的蛟骨丹明顯,也可以以量取勝。”
“我的飯桶流金手指,至今好像還沒遇到過什麼不能消化的東西……”
“嗯,後邊派人打聽打聽。”
“反正也不差錢。”
沒了臨陣快速回復這個手段,張楚就像是破產的富翁,與人對敵總覺得侷促,縮手縮腳。
在河邊等候多時的吳老九,見到張楚上岸,連忙起身,畢恭畢敬的將歸鞘的紫龍刀雙手奉給張楚。
張楚抓起紫龍刀,目光瞥了一樣跪在一盤的黑衣青年:“怎麼?想收乾兒子?”
“他哪有那個福分啊!”
吳老九諂笑道:“幫主,這個小傢伙兒他說他有很有用,屬下尋思著,左右也逃不掉了,就先帶來您瞧瞧,您要嫌他埋汰,屬下這就殺了他!”
他猜到了張楚現在的狀態肯定很差。
不然剛才也不會支走他。
但他依然不敢有二心……
一來,以張楚的勢力,哪怕只剩下一己之力,很能拉他墊背。
二來,如今的北平盟,早已不再是昔年的太平會,他就算是趁著張楚身受重傷殺了張楚,也決計不可能活著逃出玄北州。
他自己就參與過數起伏殺氣海大豪的任務,那幾位死在他們伏擊下的氣海大豪,哪個不比他吳老九要強?
張楚斜睨著畢恭畢敬的跪在吳老九身後的黑衣青年,淡淡的問道:“你有什麼用?”
“稟張盟主!”
黑衣青年叩首道:“您需要小人效力。”
似曾相識的回答,令張楚不由的笑出聲來:“仔細說說,說得好,我收你當狗,說不好,你這就下去陪你師父。”
當年,劉五給了他機會,收他當黑虎堂的白紙扇。
才有現在的北平盟盟主張楚。
如果這個黑衣青年,能打動他。
張楚也不介意,也給他一個機會。
黑衣青年保持著叩首的姿勢,沒抬頭:“小人知道八位師兄的行蹤,溫萬極會的小人也都會,張盟主若能賞小人一口飯吃,當再不懼暗箭……”
張楚不鹹不淡的“呵”了一聲:“我憑什麼信你?”
黑衣青年:“容小人稟,溫萬極心腸極其歹毒,他從小無父無母,便也見不得別人父母雙全,他教徒弟,動軸打罵,稍有不順心,便是割鼻戮眼,而且他這一門的出師禮……是親手奉上父母妻兒的頭顱。”
“他這些年來,收了不下三十個徒弟,之所以只有九大門徒,是因為只有八人完成了他的出師禮,其餘人,都被他殺了。”
“說你們是魔教,你們還真就壞得流膿。”
張楚鄙夷的說道,末了話鋒一轉,問答:“你也完成了溫萬極的出師禮?”
黑衣青年:“小人還未出師,出師禮……小人早已安排好了後手,就算張盟主今日不殺他,到了出師禮前夕,小人也會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