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抱著飄雪寸步不離的跟在張楚身後,警惕的上上下下打量梁源長……他一直守在門口,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摸進屋裡的。
梁源長毫不在意大劉警惕的目光,興致勃勃的對張楚說道:“師弟,你這毛病,很重啊!”
張楚無語。
我知道我的問題很嚴重。
但你這一臉興致勃勃的是幾個意思?
他發現自己這位師兄的性子,有點喜怒無常那意思,還有點不羈跳脫,反正總歸不是俗人。
“我的問題是很麻煩,但是大師兄,剛剛我要沒看錯的話,你修的應該是火行真氣吧?”
張楚也徑直問道。
“對啊!”
梁源長很是驕傲的點頭:“西涼江湖,有幾人不知我‘追魂手’梁源長,焚焰真氣的威名?”
張楚糊塗了:“大師兄你練的不是師父的《海納百川功》嗎?”
“是啊!”
梁源長納悶的看著他:“我前不久不才在上原郡吸乾了三百來個瓜慫,替你平了事兒嗎?你不知道?”
張楚一拍飯桌,怒聲道:“蕭近山好膽,竟然敢騙我說師父以前練的是寒冰真氣。”
梁源長愣了:”你師父練的的確是寒冰真氣啊!”
張楚比他還愣:“那你怎麼把《海納百川功》練成焚焰真氣的?”
梁源長終於弄明白他問的什麼意思了,“哈哈”大笑:“怎麼,你看《海納百川功》裡有個‘海’字兒就以為這是門水行功法?不學無術,海乃百川指的是其可納百家真氣,有容乃大的特性,與真氣特性無關,你修水行真氣可以練這門功法,你修火行真氣照樣可以練這門功法。”
“你師父……”
他忽然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議論長輩,合不合適。
張楚也突然發現,梁源長從未稱呼過樑重霄一聲“爹”,要麼是稱其為“老傢伙“、要麼是稱“你師父”。
梁源長很快就想清楚,自己要說的話裡沒有什麼特別冒犯之處,就道:“你師父已經證明了寒冰真氣與《海納百川功》八字不合,寒冰真氣無法徹底煉化從別家吸來的真氣供冶一爐,最終才導致走火入……算了,還不說了。”
“事實證明,我的焚焰真氣與《海納百川功》才是天作之合,無論何家真氣,入我手中都會掇菁擷華,真正為我所用,且不會有真氣衝突,走火入魔之憂!”
他的語氣,又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證明什麼。
張楚心下微微搖頭,這怨念,還真是大啊……
“老傢伙視你為衣缽傳人,你若想學,我可傳你《海納百川功》!”
梁源長忽然話鋒一轉,如此說道。
張楚知道這門《海納百川功》很了不起。
小老頭出身平凡,便是憑藉這門奇功逆天改命,名動一方。
梁源長能有現在的實力和地位,肯定也有這門奇功的功勞在內。
他很感動梁源長願傳他這門奇功。
雖然他暫時還無法肯定,梁源長願意這般對他,箇中除了小老頭留下的那一絲香火情外還有沒有其他原因。
但上原郡主動幫他背鍋在前,如今又能說出這句話,張楚願意試著去相信他,試著拿他當自己人。
他沉吟了一會後,搖頭道:“師父當年不肯傳我這門奇功,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就不學了。”
“迂腐!”
梁源長一拍酒桌,不滿的呵斥道:“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不好,學那老傢伙的固執、迂腐,他若知變通,到底能落到那步田地嗎?”
說到“那步田地”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不受控制的哽咽、顫抖了一下。
他對此十分不滿,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來猛地一口灌進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