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五小姐的一句“表姐”,讓景伍瞬間想起,眼前這矯揉的少女是何許人也。
士林皆知,白家三爺,從小酷愛修道,因而,哪怕是長相俊美,出身不凡,士族大家也不願,與之結親。
加之,白三爺,在白家的存在感極低。十二三歲開始,白三爺就開始周遊全國尋仙問道,別說一年在白家呆的時間,五年加起來都不一定有一個月。
因而,直到白四爺,十六歲時與授課恩師家小女兒,兩情相悅,定下終身,並與家裡提起,想要求取恩師之女時,白家才意識到,已經二十的白三爺還單著。
為了不耽誤白四爺,白家匆匆給白三爺安排了妻子人選,並差人全國上下去尋找白三爺。
這一找,便是大半年。而當白三爺終於回家來成婚時,卻是一同帶回來一個,剛滿月的女嬰。
還未成婚,便先在外有了私生女,還堂而皇之帶回家。白三爺原定的婚事,便如此告吹了。
無奈之下,白家只能另尋他人,最終選定了現在的三夫人。
三夫人孃家姓孫,三代之前還算是小士族,但從祖父輩開始便走了下坡路,到三夫人父親一輩,除了一個士族的名頭外,已與一般寒門無異,若非三夫人嫁入白家,甚至連祖宅都差點典當。
而眼前這少女,分明就是那一年內,有九個月客居白家三房的孫家表小姐,孫香茗。
只是,這孫香茗,平日明明都只是在三房範圍內活動,不曾想今日居然對這週歲宴,如此積極。
事出無常必有妖,看樣子這小白蓮得重點關注一下。
由於孫香茗的到來,一時之間眾人竟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孫香茗,也不愧是朵小白蓮,居然無視尷尬的氣氛。轉變了神色,又再次追問起景伍。
“小妹妹,我以前不曾見過你,可是和我一樣來白家做客的?”
避無可避的景伍,只能回道:”我不是來做客的,姐姐,我在這裡長大的。”
“景伍是景大管家的愛女,平日都住前院。孫家妹妹沒見過,很正常。這丫頭膽子小,你可別嚇著她。”白纖楠說著,更是把景伍往自己身後帶了帶。
白纖楠點破,景伍的身份。本是想讓這孫香茗,適可而止,不要過多糾纏。但連三夫人,都不是很瞭解白家的彎彎繞繞,更何況是一個在三房做客的表小姐。
孫香茗,一聽景伍只是管家的女兒。雖是心下鄙夷景伍的身份,但面上卻是不顯,只道:“原來是景妹妹。”
白纖楠著實,懶得與這孫香茗多做解釋,又不是她大房的親戚,犯不著多操心。
“景伍,餓了沒有,楠姐姐帶你去吃點心,先墊一墊,宴會可還要一會呢。”白纖楠對景伍道。
“好呀,四小姐,我想吃玉珍糕,我剛剛在廚房那邊,看見他們準備了不少。”景伍配合道。
“諸位妹妹,母親託我照看景伍,我可不能餓著她,我先帶她去吃點東西。”說著,也不待其他人反應,便領著景伍,帶著丫鬟們走了。
其餘諸人,見白纖楠和景伍已經離開。也懶得與孫香茗虛與委蛇,紛紛藉口離開。
片刻,剛剛還熱熱鬧鬧的水榭,只剩下孫香茗和她的丫鬟。
不復剛剛的柔美,此刻才八歲的孫香茗一臉扭曲。
“神氣什麼,不過是投胎運氣好,生在白家。一個個庶女,居然甩我一個嫡女的臉。果然上不得檯面,只配和下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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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白纖楠離開後,景伍被白纖楠直接帶到了女賓宴會廳的偏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