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去不可回,往事歷歷在目,如今都化作了回憶。心中五味雜陳,許成林咬牙望天。他吸了吸鼻子,將眼中的淚水逐漸收了起來。擦了擦臉頰上的餘淚,許成林顫抖著吐出了一口氣。他站起了,輕輕將夫子垂下的頭扶了起來。接著他小心地托住夫子,讓他緩緩的躺在了上。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先前過來的時候沒有注意,為什麼這樣的突然!都怪我,當初我為什麼要離開......”
唐曉天一邊哭著一邊自我埋怨,他極為後悔當初為何沒有與夫子相見,而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兄弟!不怪你!真的不怪你!生老病死,在所難免!”
拍著唐曉天的肩膀,許成林低聲安慰著他。
唐曉天哪顧得上去聽別人的安慰,他仍舊趴在夫子跟前哭天搶地。
緩緩嘆了口氣,許成林輕輕搖了搖頭。他轉頭看向淚流滿面的陳洛雪,又是仰天輕輕嘆了口氣。如今他能說什麼?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努力抑制住悲傷去安慰兩個人,這已是他能做的最大的程度了。現在讓他說出一些安慰人的話,他是絕對做不到的。須知道去世的是夫子,是伴他們走過童年的人,他也是極為的悲傷。
“這樣吧!就這樣吧!逝者已去,生者還在。夫子最後交代我們要好好的,他絕對不會希望見到我們這樣......”
似是看出了許成林的窘境,陳洛雪強自壓下了悲傷。她努力止住眼淚,輕輕地拍了拍唐曉天的肩膀。
“對啊曉天!夫子是絕對不願看著我們在這痛苦的,況且他臨走前一直唸叨著村子,我們也不能放著不管不是......”
見陳洛雪止住悲傷,許成林也是出言幫腔。只是他一開口,又是不覺差點落了淚。
兩個人一起努力,終究還是有些效果的。唐曉天的哭聲,逐漸小了下來。許成林嘆了口氣,一步來到唐曉天的邊。伸手一把將唐曉天拉起,許成林面無表的看向他。
“哭解決的了什麼問題?能讓夫子活過來?還是能夠實現夫子的願望讓他走的心安?”
唐曉天被問的一愣,但隨即他將頭扭向一邊。看他那不斷哽咽的樣子,顯然仍是在不停的哭泣著。
拍了拍許成林抓著唐曉天的手臂,陳洛雪對著他搖了搖頭。微微點了一下頭,許成林一鬆手將唐曉天放了下來。他退後一步,緩緩地搖著頭說道。
“哭過了,傷心過了,後悔過了,這些夠了嗎?說不夠,說夠了?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安排夫子的後事,趕緊讓他入土為安!”
“對啊,這才是重要的。”
對著唐曉天說了一句,陳洛雪在有沒有管他。她轉看向上躺著的夫子,伸手緩緩為他
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只是當她撫過夫子的脖頸之時,手卻是不由得停了一下。接著她小心的側過夫子的頭,仔細看向了脖頸的另一邊。這一眼下去,陳洛雪立即有了發現。她生怕自己看錯,又是使勁揉了揉雙眼。
深吸一口氣,陳洛雪眼中露出兇光,臉色也是迅速沉了下來。
“你們兩個過來!”
隨著陳洛雪的這一句話說出,二人瞬間感到屋中的氣溫下降了不少。一股淡淡的兇戾之氣,透過語氣直達二人心中。屋中瀰漫的悲傷氣息,一瞬間被衝得一乾二淨。許成林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他從來沒有見過陳洛雪上有殺氣。唐曉天的哽咽更是直接被噎了回去,他看向陳洛雪不由有些吃驚。
“你們兩個過來!”
見二人發呆並沒有靠近她,陳洛雪又是說了一聲。
這一聲或者不能用說來形容,用低聲吼出來形容更加貼切。由悲傷轉為憤怒,這悲憤的低吼更是讓許成林與唐曉天吃驚。二人對視了一眼,迅速的靠近了陳洛雪。
“許成林我問你,你讓為夫子去世是怎麼回事?”
沒有看二人的表,陳洛雪自顧自的輕輕將夫子的衣袖挽起。
許成林心下有些奇怪陳洛雪為何會問這個,但想是其中必有蹊蹺。他微一思索,回憶起將靈力灌入夫子體內的形。
“我為夫子灌輸靈力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夫子體內的經脈多數堵塞,體內器官更是幾近衰竭。靈力關注他體內,只能支援他的生機片刻,並不能修復他的體內傷害。他的體有如無根之木,這顯然是衰老枯敗的跡象。”
聽著許成林的訴說,陳洛雪面無表的點了點頭。她略一偏頭,又是看向了唐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