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此時,肚子裡的娃兒又趁機踹了她一腳,她腹部抽疼了一下,抱住了宇文赫的胳膊。
宇文赫眉頭一斂,沉聲道,“小兔崽子,你孃親我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你再敢欺負她,小心以後我收拾你!”
蕭如月哭笑不得。
這個娃兒生下來以後的日子有多精彩,已經初見端倪了。
……
罩在頭上的黑布被扯下來,黑暗驟然被光明驅散。
光亮刺眼到不行。
梁丘雅音忙閉上眼再睜開,才漸漸適應了眼前的光線。
在她眼前,一個高個子的男人雙手環胸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我的公主殿下,屬下可找了你很久了。”
這人面板偏有些黝黑,口音與之前那個純粹來搗亂的南疆聖壇看守人,叫什麼翁岱的,有一拼。
梁丘雅音在他說話時,便將他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隨即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人,八成就是屢屢在京都散播謠言、製造混亂的那個幕後推手。
也就是那個從南疆來的、奉了南疆王之命前來搞破壞的送親衛隊長,合泰。
“是麼,你好端端的找我作甚?”
“公主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你可是我南疆的公主,王讓你來西夏和親是為了什麼公主你心裡應當有數才是。若是完不成目標,你說王后會如何呢?”
合泰高傲地看著她,話裡話外全是威脅。
看樣子,他對唐婉兒的熟悉程度也不過爾爾,並沒有能發現她不是唐婉兒本人。
梁丘雅音撇撇嘴,不以為然道:“我是不是你們南疆的公主我想你心裡比我更清楚吧?你們的王后如何,關我什麼事?”
“至於你們那個居心叵測的南疆王費盡心思弄一個公主送過來是包藏的什麼禍心,我相信你心裡也有數。”
合泰聞言臉色都變了,“你什麼都想起來了?不可能!忘憂蠱沒有我的解藥,不可能解!”
那個時候在聖壇,王上見了這個姓唐的,便打定了主意要利用她這個棋子,費盡心思才讓她毫無防備將忘憂蠱給吃了進去,沒想到,她這麼輕而易舉就解了蠱!
這不可能的!
“誰告訴你解蠱一定要有解藥的。”梁丘雅音眉梢一挑,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輕蔑,“你以為只有你們南疆人才會養蠱解蠱麼?天下這麼大,能人輩出,你可別小看了我們漢人。”
“不可能!你是想誆我的解藥!”合泰顯然是對自己的蠱蟲很有信心。
梁丘雅音咧嘴笑道,“我們有句老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的就是世界無限大,能人無限多,你自我感覺良好不代表你就真的天下無敵了。”
她笑了笑,又狠狠補了一刀,“否則當初他們也不會選了翁岱當大祭司與聖壇的看守人,而不是你了。”
“你說什麼!你這意思是我連翁岱那個廢物都不如麼?!”合泰被戳中心中痛處,當場暴跳如雷。
梁丘雅音皮笑肉不笑道:“要不然呢,那群長老寧願選我一個小姑娘也不肯選你是因為什麼,你心裡就沒點數?”
“你閉嘴!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合泰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你知道什麼,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翁岱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才是南疆第一的蠱師,那個廢物不過是偷了我的東西還使詐才贏得了比賽!”
俗話說罵人不揭短,可是,要是不揭短怎麼能讓他暴走失去理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