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調侃道,“難道不是為了試試看坐在龍椅上是個什麼滋味兒?”
他滿不在乎道:“龍椅有什麼可坐的,不瞞你說,我小時候進宮早就偷偷趁著沒人的時候坐過了,一點兒也不如軟榻舒服。可是……”
他看著蕭如月,神色越發嚴肅認真:“在我心裡,你是這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女子……”
“你這麼好,若不以江山為聘,我如何配得上你?”
……
北方在窗外呼嘯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起來推開窗,窗外竟然積了一地銀白。
寒風迎面而來,卻抵不過這驚喜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下雪了——”
皇后娘娘興奮地像個孩子,頭髮也沒挽起來,匆匆忙忙穿上襪與靴,隨手抓了兩件衣服穿上,又披了件斗篷便奔出門去了。
小雪飄著,院子裡積了薄薄一層的銀色,枝葉快掉光的大樹上,白雪覆蓋著黃葉,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看上去美極了。
蕭如月滿心歡喜地蹲下身去,伸手便要去抓地上的雪,銀臨緊張地端著熱水過來,見此情景緊張地把水盆往地上一放便跑了過來,“我的娘娘啊,你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快起來。”
“下雪了呢,好美啊!”
皇后娘娘一雙眼睛都沉迷於雪中的美景,根本顧不上其他的。
銀臨要哭了,忙握緊她的手,“娘娘,外頭冷,您這手都凍得通紅了,快回屋裡去吧。您肚子裡懷著龍嗣,若是有個意外銀臨可吃罪不起啊。”
“無妨,瞧把你給緊張的。”皇后娘娘滿不在意地抽出自己的手,“你去給本宮將繪畫的顏料宣紙準備好,本宮要作畫。”
銀臨:“啊?”
銀臨姑娘一臉懵逼。
“月底是你們家君上的壽辰你忘了麼,本宮正苦於不知該送什麼禮物好呢。這下好了,老天爺都來幫忙了。”
皇后娘娘早就開心得不成樣子了,手舞足蹈的,說著話還要蹲下去抓一把雪。
銀臨忙將她給拉住了。
素日裡成熟穩重的娘娘一見了雪便像個孩子似的,這可如何是好。
“娘娘,咱們先回屋,奴婢這就去準備。您一個身懷六甲的人,能不能有個孕婦該有的覺悟?”
說著這話,銀臨也顧不上眼前這個孩子氣的女子是不是自家主子皇后娘娘了,狠下心將她給拽回了屋裡。
當然,皇后娘娘豈是這般容易妥協的,她一顆往外跑的心如此的強烈,“銀臨,你讓本宮再多看兩眼,不瞧清楚哪裡畫得出來花樣?”
“畫什麼花樣?”宇文赫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蕭如月和銀臨都是一愣。
銀臨如獲大赦地鬆了口氣,這才鬆開了蕭如月的手。
蕭如月咬咬唇,可憐巴巴地看了宇文赫一眼,老實巴交地坐了下來。
知情識趣如銀臨,見此狀況馬上就福了福身道,“奴婢告退。”
綠衣也正好端了早膳過來,和銀臨交換了個眼神,機智的擱下早膳也趕緊撤了。
屋外小雪飄飄,屋內溫情脈脈。
宇文赫拉著蕭如月的手,將凍得通紅的雙手包裹在掌心裡,一臉寵溺,又無奈又好笑,“瞧你多大的人了,外頭這麼冷你就穿這麼點就出去了,也不怕把你兒子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