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午夜子時也正是紅湘蠱最弱的時候,這個時候收拾它們,事半功倍。”
唐婉兒胸有成竹道。
和她同騎的大將軍煞有介事地哦了一句,尾音拖得老長,這可把她給惹惱了,狠狠白了他一眼:“哦什麼哦,你對本姑娘的說法有意見啊?”
原本因為出城的一行人都是兩兩同騎,她被迫著和某大將軍共乘一騎內心就已經十分不爽了,最後是頗有天黑出城路不好走,才作罷不掙扎的。大將軍這會兒算是把她的脾氣給挑起來了。
“不不不,豈敢,豈敢啊。”大將軍滑頭得像個泥鰍似的,“我是在對唐姑娘你的高瞻遠矚表示附和。”
其他八人面面相覷,對大將軍的這套說辭暗暗在心裡表達了自己的鄙視。
唐婉兒給了他一記白眼作為回敬,這叫禮尚往來。
前面便是蠱蟲所在的地方,崇陽和銀臨兩人走在最前面,只見崇陽把燈籠裡的蠟燭拿出來熄滅,銀臨又從懷裡摸出一顆夜明珠放進燈籠裡,光明瞬間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宇文赫等一行人紛紛下馬。
唐婉兒從懷中摸出一個寶貝疙瘩一般的東西,就走到了最前面去。
夜明珠照明下,可以瞧見,唐婉兒拿著的那個是木質的盒子,與蕭如月的寒玉匣一般大小,成色卻不同。
同樣都是養蠱人,蕭如月和梁丘雅音似乎有感應一般,目光齊刷刷投向那個木盒子。
而行醫多年的唐敬之唐神醫也憑著直覺緊盯著那個木盒子不放。
“這是什麼?”最後開口問的,卻是好奇寶寶附體的大將軍宇文驍。
唐婉兒懶得搭理他。
宇文赫問了一句,“這是何物?”
她便判若兩人興高采烈地道:“這就是可以收拾這片紅湘蠱的絕密寶貝。”
兩兄弟的差別待遇讓大將軍極為不爽,他哼了一聲,唐婉兒也不搭理他,蕭如月和梁丘雅音對視了一眼,徐徐笑道,“這可是紅湘蠱的母蠱?”
“皇后娘娘眼力不錯呀。”唐婉兒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皇后娘娘確實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不錯,這正是紅湘蠱的母蠱。蠱蟲與其他東西不太一樣,多有子母蠱之分,當初被翁岱偷走的是紅湘蠱的子蠱,母蠱一直在六位長老的看護下好生儲存。”
“得虧了那些老頭子機智,要不然誰都拿這些蠱蟲沒辦法了。”梁丘雅音有感而發。
唐婉兒摸著盒子,鬼使神差說了一句,“其實也不盡然,紅湘蠱雖然厲害,但這天底下除了母蠱,還有一樣東西能夠對付它。”
“你是說,金蠶蠱。”蕭如月和梁丘雅音面面相覷,異口同聲。
唐婉兒瞪了瞪眼,好像是驚訝於她們連金蠶蠱都知道,但很快又泰然了,也對,她們兩個人的身上,似乎都有一些養蠱人的特徵,雖然和南疆一派不太相同,但她們應該是和蠱蟲打過交道的人。
這般一想,她就平靜了。
唐婉兒轉頭看了宇文赫一眼,宇文赫回以頷首,表示已經瞭解她的用意,吩咐崇陽銀臨他們可以動起來了。
崇陽銀臨、秋詞和王其越他們便忙了起來。
用帶來的鐵鍬就地開始挖坑。
唐敬之和梁丘雅音,以及大將軍也都上去幫忙。
宇文赫把蕭如月交給唐婉兒,拎起鐵鍬也挖了起來。
大家齊心協力,沒一會兒便挖了挺大的坑。
等土坑挖好,唐婉兒這便徑自開啟木盒子,盒子裡一條通體血紅色的蠱蟲正在沉睡中,一動不動。
她又摸出根銀針,刺破了自己的指頭,將血滴在了蠱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