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在空中一個後翻,一個倒掛金鉤,雙腳勾住頭頂的橫樑。
一邊是火,一邊是鋼針,腳下的青磚已下陷,這條路怎麼看都已經是絕路了。
國師府的花園裡,一道人影猛地奔過來,卻碰巧一群黑衣人巡邏至此,他來不及躲進去,就被兩隻手齊齊給拽進了灌木叢裡。
巡邏的黑衣人依稀聽見了聲響,但卻遍尋不見人影,這才走了。
許久,藏在灌木叢裡的人才冒出頭來。
少年模樣生得俊俏,尤其是左眼下一顆淚痣很是突出。他左右張望了好幾眼,這才縮回去,拿手肘撞了撞身邊的人,“怎麼樣?沒引起別人的注意吧?”
“沒有。”崇越答道,長長鬆了口氣。
他的模樣不及崇陽俊秀,但濃眉大眼,卻也是難得的英俊少年。
“我往東去,但這府裡守衛森嚴,極難找到下手的機會。”
崇陽也嘆了口氣,“我差點就進了前院,但那些人看得太緊了。這個國師府除了花園之外,其他地方都很難靠近,而下人住的地方,根本沒什麼價值。”
“這個地方應該就是‘流沙’的大本營了。”一直沒說話的唐敬之忽然語出驚人。
聞言崇越和崇陽紛紛看著他,“‘流沙’的大本營?什麼意思?”
“你們家主上不是一直都在找‘流沙’的大本營,可是尋遍西夏境內也沒找到。他應該曾經懷疑過,‘流沙’的老巢是不是就在韃靼才對。”唐敬之摸摸下巴老神在在道。
崇越聞言皺了皺眉眉頭,“這話是不錯,可這國師府當真就是‘流沙’的老巢,君上和娘娘豈不是更危險?這底下的機關不知道有多少,娘娘還有身孕在身,我們若不能儘快找到進口……”
“你要對那個狗皇帝有信心。”唐敬之打斷他的憂心忡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就不信天底下有什麼機關可以難倒那個混小子的。”
崇陽和崇越:“啊?”
唐神醫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連連擺手,“沒什麼,總之,你們要相信宇文赫是禍害遺千年,死不了的的。”
就算是命不久矣,他也絕不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在這種地方。
那小子那麼要強,皇后娘娘又是他的心頭寶,他就是死也會先把人送出來。
這才是宇文赫的做派。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蕭如月一動也不敢動。
她生怕自己一動,便會從這兒掉下去。
在來之前,國師府的機關她已有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這裡的兇險程度遠超過她的想象。
這樣倒掛著,也委實難受。
“我連累了你麼?”蕭如月苦笑了一聲。
假若她不來,相信宇文赫可以更輕鬆的解決吧?
宇文赫聞言卻笑了出來,“蕭姐姐後悔跟來了麼?”
“不,我不後悔。我只是擔心……”給你造成負擔。
假若她也會武功該多好。
早知道她就應該跟著雅音姐姐學個一招半式的,哪怕會點輕功都好。
都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束手無策,成了累贅。
“別胡思亂想,你不是累贅。”宇文赫雖然背對著她,卻像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我慶幸你來了,你若不來,我豈不是要一個人面對這種鬼地方?”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
蕭如月深吸了口氣,“接下來要怎麼做,我能幫上什麼忙?”
這種時候他還能笑得出來,那就說明事情還沒有太糟。
最起碼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