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寒氣不會致命,最多讓宇文驍睡個兩日,再病個兩三日,也就沒事了,可照他們這般折騰,這大將軍有命也被他們折騰沒了。
宇文驍這會兒還不能死呢。
蕭如月攏了攏袖口,不讓調皮搗蛋的蟲子再爬出來。又給倒了杯熱水,喂宇文驍喝下去,這才與宇文赫一道離開。
她出去時,楊俊達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看她。蕭如月被他看得後脊背發涼,正要回眸看去,卻被宇文赫按住。
她便動彈不得了。
“回去再算賬。”宇文赫在她耳邊低聲道。
得,醋罈子打翻了。
她不就是餵了大將軍杯水嘛。
蕭如月頗為無奈。
“他救我一命,我還他一命,這就算扯平了。”
回去的一路上,她好說歹說,千解釋萬解釋,他才肯聽進去。
最後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樂意,更是大吃飛醋,警告蕭如月:“以後不許與他靠那般近。宇文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看你的眼神都是不懷好意的。
蕭如月連連點頭,再三保證,“夫君請放心,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本宮也瞧不上他的。”
某君上愣了愣,“他有那般差?”再怎麼說宇文驍也是他的親兄弟不是。
蕭如月:“……”那你到底是想怎麼樣嘛。
某君上把嬌妻摟在懷中好一通親吻,才肯罷休。
招得蕭如月一通白眼他:“戰事緊張,你這皇帝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你就不能好好擔心擔心的你百姓黎民。”
當然,這話她也是說著玩的,宇文赫手中緊捏著的,是這一帶地形的羊皮地圖。
宇文赫立刻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道,“家國大事,自然不敢有一刻忘懷。”
蕭如月生生被他給逗笑了。
宇文赫與蕭如月一直在未曾歇息,守著大帳,一步未曾離開。
最後是蕭如月委實撐不住眼皮子沉重,才靠在宇文赫懷中睡了會兒。
當天夜裡。
十三連夜趕了回來。她一身夜露,馬不停蹄便趕進了大帳。
她一進來,蕭如月便醒了。
十三單膝跪地,恭敬道:“君上,韃靼軍中都在議論,前幾日,他們的元帥與領軍的先鋒意見不合,大吵了一架,先鋒官被斬,如今新的先鋒官已剛走馬上任。這是探子們這幾日在城中所探得的結果。”十三說著,把一份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交給宇文赫。
“陣前換先鋒?”宇文赫聞言微微皺眉,這可不太像韃靼人的行事作風。
韃靼人好戰,他們一貫是一致對外,即便自己內部有矛盾,也絕不會在臨戰時對自己人動手。
他看了一會兒,把東西遞給了蕭如月。
蕭如月接過去看了幾眼,不可思議地把自己的眉毛給擰成了一字眉。
信上說:韃靼元帥提拔了新先鋒,如今韃靼軍中全是他們的人,但他們並不知道宇文成練已死之事,還眼巴巴等著那個叛國的小人去與他們裡應外合,好拿下大夏的疆土。
她的眉頭糾結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