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宇文赫……”
蕭如月尖聲叫喊,目光所及都被血霧包圍,心口撕裂般地痛著。
驀地就醒了。依稀覺得眼角溼熱,睜開眼才發覺枕上溼了一片。
“做噩夢了?”
宇文赫從熟睡中驚醒,見她一臉驚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忙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痕。
與他四目相對,蕭如月不覺鬆了口氣,他還在。
“沒事,就是做了噩夢。”她搖搖頭微微一笑,撐著身子坐起來。
宇文赫也隨著她坐起來,習慣性地抱她在懷中,“做什麼噩夢了?怎麼還哭了。”
“夢到你不要我了。”蕭如月噘著嘴,像個孩子似的嘟囔道。
真實的夢境自然不能同他說,但這話也並非是假的。
宇文赫眉頭一斂,臉色跟著沉了下去,“胡說,不要誰都不能不要你。這個夢是哪個混蛋弄的。”
“這是我做的夢。”蕭如月原本還想著應該怎麼說才能讓他相信,可是宇文赫的反應,讓她哭笑不得。
宇文赫頓了頓,神色一時間黯了下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蕭如月心中不由得生出不好的預感,“夢是反的,對不對?”
她已經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無波,可還是管不住其間的一點顫音,“你說我是你的命,所以,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宇文赫從片刻的愣神之中回過神來,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我若是敢不要你,便由你處置,可好?”
蕭如月捏捏他的臉,“笑的太難看了,只能拿個丙。”
宇文赫聞言咧嘴笑得燦爛,“這樣可以拿個甲等了麼?”
“勉強,乙等。”
“那朕再接再厲。”
……
二人便這般玩鬧著,沒一會兒宇文赫摟著蕭如月又躺了回去,讓她要多多休息。
閉上眼假寐,蕭如月的心中多少已有了準備。
宇文赫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他英明睿智,心細如髮,她有任何都異常騙不過他的眼睛。正如,他想瞞著的事情也瞞不住她一樣。
他們太瞭解彼此了。
但有些事情只要不說破,他們就必須還各自揣著明白裝糊塗,她明知道他有事情瞞著她,不能問;他明知道她已經知道他有事情瞞著,也不能開口言明。
最後會是由說來捅破這層窗戶紙呢?
蕭如月忽然有些害怕。
不說破,是不是就可以假裝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轉眼便入了七月,一年間最最難熬的屍骸總算是過去了。
午後日頭也沒那麼毒了。
蕭如月吩咐銀臨備車,便趕去了別苑。
照宇文赫的囑咐,她帶上了銀臨、青青,還把沈良也一併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