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后娘娘是不是還要說人在做天在看。”葉海棠篤定了蕭如月手頭上未有證據,定拿她毫無辦法,便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本宮也信這世上有神明。可那些神明都是瞎的!”
“娘娘。”亞娜見葉海棠太過激動,便想勸她,不想葉海棠回頭冷冷瞪了她一眼:“閉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亞娜訕訕退了回去。
葉海棠轉來盯著蕭如月,陰森森地笑道,“這世上要是有什麼神明,我葉海棠怎麼會從堂堂的官家小姐淪為官妓?我娘說,我模樣生得好,身段也好,我將來是要嫁給皇帝的女人。可我卻經歷了那麼多的不堪和羞辱,憑什麼!同樣身為女人,你憑什麼就能生來錦繡,憑什麼你就能什麼都不付出,就能順順利利的當上皇后,輕而易舉奪取君上的注目!”
蕭如月擰著眉頭,端起面前的茶盞抿了一口。
葉海棠有些不對。
銀臨也察覺到了,疑惑地看著蕭如月。
蕭如月搖搖頭,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見機行事。
銀臨心領神會,緊盯著葉海棠,生怕她會有異動。
蕭如月總覺得,今日會有大事要發生。
今日在露華殿中時,被端雲公主那麼一挑撥之後,她故意向太皇太后說出她懷有身孕一事,一來是想試探端雲公主與青荷郡主的反應;而來,藉著這個機會推波助瀾,引葉海棠上鉤,好逐個擊破。
馮玉婷太沉得住氣了,無法找到突破口,雅音姐姐還不確定已經尋到馮玉婷的蹤跡,那就要從葉海棠身上下手。
如今的葉海棠與從前的葉海棠已截然不同。如今的她,沒了底氣,多了惶恐,她一直在伺機而動,只要她逮到機會便會不顧一切撲上來。
她這會兒出現在邀鳳宮,便是最好的證明。
此時,京城郊外。
紅丹穿著騎馬裝,騎了匹高頭大馬,沿著大路一路賓士。
梁丘雅音遠遠跟著。
紅丹不愧是在風月場所打滾多年的人物,做事考慮周全。她生怕自己的行蹤會暴露,出城之後並未直接去找馮玉婷回覆,而是又在城郊盤桓了一夜,確定了自己沒有被任何人追蹤,才放心大膽地去找馮玉婷的藏身之地。
幸好梁丘雅音輕功極好,也十分懂得隱藏自己,更吃得來苦,在樹上整整窩了一夜,才打消了她的猜忌。更是幸虧,這是夏日,夜裡正是涼爽的時候,若換了是在冬季,在外頭過一夜還不得活活被凍死。
今天上午,紅丹便又換了身裝束,騎馬繞過十幾里路,從東城那邊的郊外一直繞到了北邊來。
這見鬼的天氣,真是快把人曬乾了。梁丘雅音手裡雖然有玉蠶蠱在,但她生怕一時大意會更丟,腦子裡的弦一直都繃著沒敢放鬆。
這天殺的鬼天氣,找到馮玉婷那個老妖婆,姑奶奶非把她切了宰了晾在城頭上曬成人幹不可!
梁丘雅音一邊追蹤,心中一邊在吶喊。
眼看著紅丹的身影已消失不見,她才摸出玉蠶蠱的斷尾,根據提示,策馬追了上去。
繞城郊跑了一大圈,最終又回到了城東。
梁丘雅音在不遠處便認出了紅丹騎的馬。栓馬的院子,離昨天晚上她住的地方不太遠。但這地方,應該也不是馮玉婷真正的所在。
梁丘雅音棄了馬,往村裡頭又走了一段,遠遠地便看見巷子盡頭的小院。
是那裡了麼?
她小心翼翼地躲起來,好在附近都是荒廢的民房,有地方可藏身。她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出沒之後,便她在小院外沿著牆根走了一圈。
不走不知道,一走嚇一跳。
這個地方非常不對。牆,比尋常的農家小院要厚許多,裡頭更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貼著耳朵在院牆上聽了一會兒,裡面明明有人,卻鮮少有走動和說話的聲音,這個小院子,從外表看,看似毫不起眼,裡頭埋伏著的全都是高手。
她貼著牆聽了好一會兒,便確定了,這兒就是馮玉婷的藏身之所!
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