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依舊沉默,捂著心口喘息著,彷彿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許久。
黑衣人的喘息這才緩解過來,他慢慢說道:“對方,身份不明。”
身份不明!
宇文成練好不容易稍微降下去的怒火再次燃了上來,一腳踩在黑衣人的胸口,“墨染,我信你們流沙,才這麼多年來一直與你們合作!你是你們流沙裡面一等一的高手,也是你們閣主的得力干將。你一貫能幹的很,今日竟然對本王說這種話,你真當本王是好糊弄的人麼?!”
“小小的流沙,竟然敢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麼?!沒有本王的錢和權,哪裡來流沙的今日!”
地上的黑衣人——墨染,好不容易爬起來,端正跪好,大口大口喘著氣,“王爺英明,墨染不敢。我流沙從來是收錢辦事,既然收了王爺的錢便會盡心盡力辦事。閣主命屬下在王爺身邊待命,屬下也絕不敢怠慢。此次淮陽之行是屬下辦事不力,您儘可處罰!”
宇文成練面色沉如鐵,滿臉陰鶩,恨不能把劍一下了結了他!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只見宇文成練撿起墨染的佩劍,狠狠刺了出去。
墨染竟然不避。
“鐺!”的一聲。
就在青鋒刺入墨染胸口之前,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枚銅錢,一下子打偏了宇文成練手中的劍。
宇文成練和墨染一驚,同時往窗外看去。
卻見,窗外飄浮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玄色的寬袍大袖,把自己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上帶著精緻的金色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和鼻孔嘴巴。
墨染驚訝地喚道:“閣主!”
那人負手看著宇文成練,用低沉嘶啞的男音徐徐道:“此番王爺交付於流沙的任務失敗,所有參與行動之人,除了王爺眼前的墨染之外,其他人已悉數受到懲罰。還請王爺明鑑,流沙絕對是有誠意依附於王爺的,請王爺不要懷疑‘流沙’的誠意。”
宇文成練聞言,回頭看了身邊跪著的墨染。
這位黑袍人便是流沙的老大,俗稱的流沙閣主。
從他口中說出的“處罰”二字,便代表著,死!
宇文成練暗自咬了咬牙,最終吞回到了嘴邊的那些話。
他仰著頭,以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對那黑袍人說道:“流沙閣主,既然你已經處決了那些辦事不力之人,今日我便賣你一個面子,留下你的這位得力干將。但閣主你也明白,你‘流沙’與本王息息相關,這些年若非本王,絕沒有你們‘流沙’的壯大!淮陽失手,對你我皆不是兒戲。後面該當如何,閣主你是明白的吧。”
他說著,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帶著十足的威脅。
“嗯。”
只見流沙閣主點點頭,從面具下發出那沙啞低沉到極致的聲音來,“王爺請放心,‘流沙’與王爺命運相關,唇亡齒寒,在下絕不敢撒手不管。此事,在下會給王爺一個交代的。”
“這可是閣主說的。”宇文成練露出得意的神情。
“那是自然。”低沉到沙啞的嗓音在視窗迴響著。
聽見流沙閣主的話,宇文成練這才笑了出來,“那一切就拜託閣主了,辛苦了。”
他說的客氣,語氣神態卻不見半點客氣。
那流沙閣主似乎也不在意。只見黑袍人輕輕頷首,說道:“王爺,今日墨染我便帶走了。您回朝之後,若有需要,在下還會讓他再來。”
回朝?
宇文成練一時不明所以,正要問話,眼前颳起一陣風似的,等回過神來,地上的墨染已消失不見,窗戶更被袖風帶上。
“啪。”
聲音很輕,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