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的名畫呀?”
“不是什麼名家的手筆,這是我憑記憶臨摹的,祖傳的畫作。”
“祖傳的?”綠衣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蕭如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道:“你跟進來不就是想問,本宮為何會突然想讓王婕妤協理後宮麼?”
“又被您看出來了。”綠衣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您吩咐銀臨姐姐的時候我也是聽見了,可是王婕妤之前那件事,她肯定心裡還有疙瘩,這樣會不會太快了?您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蕭如月微微挑了挑眉,“那你倒是說說看,本宮應該是有什麼打算?”
“那綠衣就斗膽猜測了。”綠衣小小欣喜,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娘娘,您其實是喜歡王婕妤的吧,您對她可比對其他的美人才人們和氣多了。而且,這王婕妤又是王尚書的女兒,您是不是也想賣他們一個面子,好藉此機會拉攏王家。”
“不錯呀,變聰明瞭。”蕭如月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你是被誰教聰明的呢。是不是某個人。”
“沒有沒有,他沒有教我!他都不在京裡,這是我自己想明白的。”綠衣生怕蕭如月誤會什麼,連忙說道。
“我可沒指名道姓說是誰教你,你怎麼就知道他不在京裡。”蕭如月嘴角徐徐揚起一個笑容,滿滿都是調侃的味道。
“我……娘娘……”綠衣立即滿面羞,“你,你取笑我。”
蕭如月聳聳肩,不否認,“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放心,等他回來,本宮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向君上提及此事。”
“提…提什麼……”
“哦,那就是不想了。那本宮不說便是了。”
“……娘娘。”綠衣急得滿面羞紅,欲說還休。
蕭如月忍俊不禁,“行了行了,不逗你。事關你的終身大事,本宮不會拿出來說笑的。本宮要一個人坐會兒,繡繡東西,你先出去休息吧。”
綠衣又惱又羞,臉上還熱熱燙燙的,便老老實實地退出來了。
銀臨在門口,見她這副模樣,一眼就看穿了,“你是又被娘娘打趣了吧。”
“可不是嘛,娘娘她老是拿我說笑。”綠衣咬咬唇,模樣可委屈了,“娘娘盡會戲弄我。”
“最近娘娘忙得焦頭爛額,你在宮裡頭享清閒,還不給娘娘做好的,娘娘可不要惱你了。你自小伺候娘娘,娘娘的脾氣你比我清楚。你只要趁此機會做幾樣好吃的,明個兒便沒事了。”銀臨拍拍她的肩頭,好心開導。
“可不是嘛,娘娘定是在怪我不體恤她辛苦,我這就去給娘娘做幾樣點心去。”
綠衣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對銀臨千恩萬謝,便一頭鑽進邀鳳宮裡的小膳房裡忙碌去了。
銀臨笑了笑,便進繡房去了。
花月樓是京城乃至整個大夏都赫赫有名的花樓,只要天一黑,便有殷商富賈達官顯貴還有什麼才子俠客紛至沓來,門庭若市。
不過無論入夜之後有多繁華,白日裡的花月樓卻是安安靜靜,與外面都喧囂截然不同,彷彿遺世獨立。
從韃靼來的一行幾個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悄悄住進了花月樓的後院。花月樓後院一貫神秘莫測,戒備森嚴,除了花月樓裡的媽媽和幾個重要任務,其他任何人不得靠近後院的小院子一步。
“樓主,公主她如今被軟禁,是不是要想辦法營救於她?”說話的,是個矮個子的男人,面板偏黑,瞧著有些猥瑣。
被稱為樓主的,是個二十左右的女子,模樣倒是年輕漂亮,一雙過分妖豔的眼睛裡充滿了滄桑與算計,看著便不太舒服。
她,正是紅袖樓的樓主,葉海棠的那位好姐姐,馮玉婷。
“海石,營救之事急不得,咱們是提前偷偷進京的,還要先摸清楚情況,等再過兩日,使團一起到了,再作打算。”馮玉婷橫了那個矮個子男人海石一眼。
“可是樓主,公主她一個人在宮裡,那個皇后存心對付她,萬一有個好歹,我們怎麼交待?要是萬一……”
“我既然來了就絕不會眼睜睜看她被人欺負!”馮玉婷兇巴巴打斷海石的話,“你不懂什麼叫做時機麼?”
海石還想說什麼,被她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便安靜了。
“我比任何人都關心她,可是做事必須講究方式方法。這可不是韃靼的牙帳,能隨便你們折騰。入了西夏就要遵循西夏人的規矩。”
馮玉婷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優雅翹著二郎腿。
“你須要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她才出了這麼大的事,這會兒他們西夏的皇帝定然戒備的很,我們要是輕舉妄動,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還有煙水閣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也還需要調查清楚。”
她搭在軟榻上的手重了重,眼色也凌厲起來。
我就不信,我一手培養起來的紅汀,會輕而易舉就被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