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小接觸刺繡的蕭如月最是清楚,這麼龐大的工程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還有時間,都是不可估量的。
他到底是花了多少時間準備了這些?
“你……”她看著宇文赫,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下撲進他懷裡去。
眼淚忍不住狂飆,止都止不住。
宇文赫愣了一下,便抱住了她,“別哭,是不是勾起你的傷心事了?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沒說不喜歡。”蕭如月帶著哭腔嬌嗔道,“誰說我不喜歡了。”
眼淚卻是掉的稀里嘩啦。
任是無賴慣了的宇文赫,此時也只能手足無措地安慰著,扯著袖子幫她拭去眼淚,“別哭別哭。”
蕭如月呆呆看著他,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一直以來運籌帷幄之間的無賴皇帝,竟然也有慌慌張張的時候。
在瓊林宴上蕭如月的確生氣,但在看見他老老實實跪搓衣板時便消了大半,此時,什麼氣都沒了。
“你這又哭又笑的,真是能急死人。”宇文赫唸叨著,把她緊緊摟在懷裡,“朕明白,把你拉入朝堂之中有多危險我都明白,但以你的才能,絕不應該屈才於後宮那方寸之地。你是棟樑之才,當個皇后太屈才。”
蕭如月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所以你這是要物盡其用麼?”
她的內心無比複雜。
宇文赫一定是史上第一個非要拉著自己的皇后入朝堂的奇葩皇帝。
哪個皇帝會幹這種事!
“朕一直在為這江山社稷當牛做馬,皇后難道不要一起分擔一些麼?”宇文赫理所當然道。
話音才落,捱了蕭如月狠狠一腳。
分擔你個頭啊!
宇文赫慘叫一聲,吃痛退開,一臉委屈地看著她,都要哭出來了,“娘子,你這是要謀殺親夫,你你你……”這小表情比人家受虐的小媳婦還可憐。
蕭如月黑臉,“再不好好說話,別怪本宮翻臉不認人!”
宇文赫馬上就站好了,瞬時變了臉,一本正經道,“你說,若是有人想出手,是對深居簡出的皇后下手容易,還是在人群中對付一個眾人矚目的新貴容易?”
蕭如月登時了悟,“是因為你那位大將軍兄弟麼?”
宇文赫笑而不語。
蕭如月搖搖頭,覺得有些荒唐,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她到底還是避不開。
宇文赫伸手又把蕭如月攬入了懷抱,“丫頭,讓你受累了。”
“嗯,很累。有賠償麼?”
“有。”宇文赫說道,頓了頓——
“用這江山如何?”
蕭如月聞言也是一頓,她仰頭看著宇文赫,望進他如墨似玉的黑眸中,“你是說真的麼?”
“君無戲言。朕好歹是一國之君,怎麼會誆騙自己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