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君上了吧,你覺得,他為君如何?”
杜子衡猶豫了片刻,回答道:“如今朝局形勢複雜,君上為君如何尚不好下定論,但君上心胸寬廣,思慮周全,更非我等能及,那個魏王,根本比不得他十之一二。”
“那比之有一絲在的大將軍,又如何?”
“大將軍……大將軍善戰,卻未必有君上的容人之能。”杜子衡斟酌著,說罷看著對面的人,又壓低了嗓音,“恩師,魏王此人狼子野心,他若為帝,百姓定沒有好日子過,大將軍好戰,若真換了他,這天下難得的太平,怕是也保不住了。”
他的恩師點點頭,像是也同意了這個說法,“既然你這麼想,那就去做。你那本詩詞集錄,應當是在君上手中吧?”
杜子衡愣了愣,點點頭不明所以,“恩師是怎麼知道的?這事他從未說過呀。
他的恩師卻是笑笑,說道:“根據事實,不難推斷。君上脾氣秉性如此,你啊,無法比擬。”
杜子衡無奈一笑,把近期的事情都與恩師說了起來,事無鉅細。
他從儒林茶捨出來,天已經黑了,依照慣例他先走一步,而杜子衡的那位恩師,在他走後,沉入思量許久。
夜色如墨。
蕭如月抬眸瞧了眼外頭的滿天繁星,復又低頭看書,手中比劃著銀針。
綠衣還是照舊點了幾盞燈,生怕自家娘娘看書時燈火太暗傷眼,勤快的挑燈。
蕭如月早已習慣了她這樣考慮仔細,也不說什麼。
她正看到一處針刺穴位的篇章,忽而聽見有什麼東西從窗外落進來的聲音,綠衣本還在碎碎念,卻是一下就靜默無語了。
蕭如月疑惑地抬起頭,卻見是被她下了禁足令的宇文赫,此時身穿一襲寶藍色勁裝,墨色長髮全部梳了上去,腰間別了一柄佩劍,英俊瀟灑不說,平添了幾分江湖俠客的豪氣。
這於平時的他截然不同,蕭如月愣了愣神,眼底迅速掠過一絲驚豔。
但這驚豔很快就消散了。
她垂下眸子,作愛搭不理狀,“你來做什麼?”
“娘子還在生為夫的氣麼?你惱我可以,但氣大傷身,氣壞了自己就不值當了。”宇文赫無辜地眨眨眼,十足的無害模樣。
這是死皮賴臉模式開啟了。
蕭如月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噗。”綠衣一時沒忍住,但連忙又捂住嘴,“奴婢告退。”然後就腳底抹油,溜。
青青也是識趣的人,也跟在綠衣後頭跑了。
蕭如月:“……”
宇文赫幾個大步走到蕭如月跟前來,“娘子,為夫跟你道歉,往後再也不誆你了,可好?”
“原來你還知道你是在誆我呢。”蕭如月嫌棄臉。
“作為道歉,今晚帶你去個好地方,可好?”某君上一臉的期待。
然而,皇后娘娘果斷拒絕:“不去。”
“那我求你去,當如何?”
“誠意呢?”蕭如月哼了哼。
宇文赫頓了一頓,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這件事為夫替娘子你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