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雅音好像發現了什麼,按在蕭如月脈搏上的手不由得重了重,她看了青青一眼。
青青心虛地低下頭:“是,是我驚了娘娘,是我害娘娘受傷了。”
“你個木頭疙瘩,你知不知道你要害死人了。”梁丘雅音沉聲說道。
說著話她已經鬆開了手,迅速從自己的腰包裡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褐色的藥丸喂入蕭如月口中。
藥丸入口即化,有平撫腹中絞痛的功效,蕭如月緊蹙的眉頭,這才稍稍鬆開。
但她一放鬆,便徹底陷入昏睡。
梁丘雅音不由得鬆口氣。
銀臨他們也都鬆了口氣。
青青跪在床前,低聲道:“我知錯了。我沒想到……”
“你這個不懂人情世故的木頭疙瘩,你喜歡她也不能用嚇她這種方式來表達。”梁丘雅音無奈地道,“你知不知道她已懷有身孕,不能受驚。”
“你說什麼?”低沉磁性的男音驀然從門口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便見是身穿一襲銀白色龍袍的宇文赫大步而來。
不怒自威,一股王者的威嚴渾然天成。
他臉上的神情,不復一貫的冷靜沉穩,顯得震驚震撼。
看見是宇文赫,銀臨也是吃驚的。
剛才她一面出去喊梁丘雅音,一面命人去通知君上,沒想到君上能來的這麼快。
她自然不曉得,宇文赫之前就在邀鳳宮裡,才離開沒兩步。
宇文赫從梁丘雅音房間離開之後,並未走遠,繞到大門,又回來了。
梁丘雅音不知她會用什麼說辭去向敏兒解釋,但他更擔心的是,萬一敏兒知道了什麼,會難過,他不捨得也不願意見她難過。
他想在梁丘雅音說出口之前,阻止她。
不曾想,他繞到門口便遇見了匆忙跑出去要向他報信的小太監。
“梁丘姑娘,你此話可是當真?”宇文赫定定看著梁丘雅音,想最終確定這個結果。
雅音姐姐“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比珍珠還真,是否懷孕我一把她的脈搏就知道了。但她是懷孕初期,胎兒還不到一個月,在這個時候受了驚嚇,動了胎氣,孩子怕是不太好。”
宇文赫聞言斂了斂沒有,不假思索地問道:“敏兒的情況如何?”
雅音姐姐說:“我給她吃了百靈丹,敏兒的情況已經有所緩和。我會開個方子,按方抓藥按時熬給她喝下便可無恙。”
梁丘雅音已經聽出宇文赫話裡的側重點,也就不再對孩子的事情多言。
不過,她不想當著蕭如月的面說出她動了胎氣的真正原因——不管她能否聽見。
宇文赫聽到梁丘雅音的話,這才稍稍鬆開了眉峰的川字。
梁丘雅音寫了張方子,交給銀臨去抓藥,便和綠衣、沈良三人一併退下了。
這個時候,任何人在場,對他們來說都是多餘的。
“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娘娘沒事。”門口有許多邀鳳宮的下人都圍著,也被綠衣給遣散了。
她做起事來,也越發成熟老練。
關上門,房內便只有坐在床沿的宇文赫,和昏睡著的蕭如月。
宇文赫左手握著她的手,右手流連在她白皙細嫩的臉龐上,輕輕撫摸,眼底臉上滿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