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處都查了。”銀臨說道。
言下之意說,只有這間房沒有。
宇文赫看了梁丘雅音一眼,她和銀臨便忙活起來。
宇文赫也把蕭如月從床上抱起,剛才梁丘雅音進來時,他就順手點了蕭如月的睡穴,怕她中途醒來。
他們把床榻給檢查了一遍,衣櫃沒有,梳妝檯上的東西沒問題,床上的枕被幔帳都沒問題。
最後,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桌上的茶壺和杯子上。
梁丘雅音離的最遠,但幾個箭步就奔過去,在手心裡攤開一張白手絹,拿起小巧玲瓏的茶杯細細觀察琢磨,更把鼻子湊過去嗅了嗅,有一個淡到連她都幾乎聞不出來的腥味。
她又往杯子裡倒了半杯水,而後從身上拿出一個白瓷繪丹青的小瓶子,拔出塞子往杯子裡倒了一點粉末,粉末即刻變黑。
在場三人臉色皆變了。這套茶杯如果是白天裡被潛入的人下了毒,那麼……
床上的人,必定已經中了毒。
“這人心腸真夠毒辣,居然給月……敏兒下這麼狠辣的慢性毒藥。”梁丘雅音往常平淡的語調裡多了怒氣。
“梁丘姑娘,這是什麼毒?”銀臨有些好奇。
“這叫聲聲慢,名字好聽,不過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知道就好,別打聽了。”梁丘雅音說道,轉而走到床邊。
宇文赫知道她要說做什麼,同時扶起了蕭如月。
梁丘雅音給蕭如月把了脈之後,又從身上的腰包裡拿出另外一個藥瓶子,倒出一顆藥丸塞進蕭如月口中,讓她嚥下,這才對宇文赫說道:“那人是今天白天下的毒,敏兒中毒不深,服下這化毒丹就沒事了。”
宇文赫點點頭。
梁丘雅音識趣地退了出去,銀臨端走了桌上的茶具,出去之後又換了一套回來。
門扉關上,房內只有宇文赫摟著蕭如月,儘管知道她已無大礙,但宇文赫的臉色不太好。
他心裡給始作俑者又加了一筆。
這筆賬先記著,日後慢慢算。
……
“你怎麼了?”感覺到身邊的宇文赫渾身有些僵硬,蕭如月睜開眼看了看他。
宇文赫從回憶中抽出來,朝她笑笑,“好好睡吧,不是累了一天了。”這話說的十分曖昧。
蕭如月的臉驀地紅了,嘴硬道:“你不也是累了一天?明早還要早朝,若是起晚了,我可不管。”
“好好好,娘子教訓的是。”宇文赫一副諂媚的狗腿子嘴臉,熄滅了燈便鑽進被子裡,抱住蕭如月,大言不慚道:“好好睡吧。”
蕭如月:我倒是想好好睡,你能不抱這麼緊麼?
屋裡的兩個人裹著一張被子相擁而眠,而梁丘雅音這邊就有點心累了。
因為蟲網被破壞卻沒破壞,梁丘雅音從蕭如月那兒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責怪自己,“虧你還自詡道行高深,居然連有人闖入都不知道,你真是白吃這麼多東西了!讓你別輕敵別輕敵,你就不信,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