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把摺子合上往桌上一丟,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疲憊地閉上眼。
宇文赫用過晚膳就回了御書房,想必又是政事繁忙。
自從進了這大夏後宮,她沒見宇文赫一日不忙過。
一個少了丞相這股肱之臣的皇帝,可不就是隻能累死累活日理萬機了麼?
原本她也是累的慌,晚膳前被他一番折騰,身子疲倦卻是毫無睡意,才會勉強自己看桌上這些東西的。
忽然,蕭如月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睜開眼坐了起來。
朝外間喚了一聲:“雅音姐姐。”
梁丘雅音每日書不離手,除了吃睡,其他時間都在書房中,這個時候也是在的。
“怎麼了?”梁丘雅音應聲出現。
也是蕭如月喚的急,她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了。
“雅音姐姐,敏兒有個不情之請。”蕭如月看著她,目光有些山說不定。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別提了。”梁丘雅音神色恬淡,語氣也清然,聽不出喜怒。
蕭如月一聽,忙站起身來,拉住了梁丘雅音的衣袖,“雅音姐姐,你能否幫我一個忙。”
“救人?”
“是。”
簡單地應答之後,蕭如月又補充道,“我知道雅音姐姐不隨便出面救人,也清楚雅音姐姐不想自己的身份曝光,但此人功在社稷,為官清明……”
她咬了咬牙,說道:“請雅音姐姐,不要推辭。”
梁丘雅音微微斂了斂眉頭,“是什麼人?”
“如今臥病在家的丞相,嶽鵬飛。”
梁丘雅音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想幫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宇文赫。
眼下宇文赫正為了新科主考之事為難。
嶽相若能好起來,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由他擔任主考官,相信無人敢有二話。
宇文赫少了眼下的麻煩,往後也可輕鬆不少。
對於自己的目的,蕭如月沒否認。
梁丘雅音朱唇一彎,不禁莞爾,“你狠心讓他忘了關於蕭如月的事情,卻事事替他著想。小丫頭,你對他的感情,遠比你自己知道的還要深的深。”
她的模樣分明生得平凡,只能算得上清秀。但笑起來,便有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這是他人模仿不來的。
蕭如月俏臉一紅,不敢糾結於這個話題,咬咬牙問道:“雅音姐姐是答應了麼?”
“你忘了麼?我梁丘一族本就是救死扶傷的醫者。我只救我想救之人。我也說過,你的事情我會一幫到底,既然你開了口,我沒有不幫的道理。”
“多謝雅音姐姐!”蕭如月難免激動。
卻見梁丘雅音的笑容淡淡的,說道:“不用急著謝我。明日你找個人帶我去一趟相府,我看看情況。”
能讓敏兒開口相求,無論如何她都會去看看。
對江山社稷這麼重要的人,那個皇帝定是想全力以赴救他。但他至今還纏綿病榻,那就是連宮裡的太醫也無能為力了。
外面傳來穩健有力的腳步聲,梁丘雅音平平地說了一聲,“我先回去。”身影卻是一閃便不見了。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宇文赫回來了。
雅音姐姐還是不太樂意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