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臨沒說話,從隨身帶著的針盒裡抽出一根針,往燕窩中探了探,銀針立時發黑。
“我,我沒有,我……”彩茵一臉驚恐,根本就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娘娘,奴婢這就命人去追!”銀臨急匆匆便要往外走。
但被蕭如月拉住:“這會兒去追人早走了,不用追了。”
銀臨也知道皇后娘娘的話有理,便迴轉來。
一看見彩茵那張臉,便怒氣爆發,“你看看你,都是你乾的好事!你知不知道你提了一盅毒藥給娘娘。”
“我,我真的沒有……我不知道這是……”
“別怪她了。”相比起銀臨的怒氣衝衝,蕭如月反倒平靜。
“娘娘,您別護著她。這丫頭在宮裡都待了多久了,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這血燕若真是君上吩咐人準備的,早在下午就該送來,斷不會在這個快要用晚膳的時候送;”
“再者,君上送給娘娘的東西,一貫都是方公公以及內廷司總管、尚宮局的尚宮等諸位親自經手,哪兒有讓一個小太監來送,並且連娘娘的面都沒見著,就把東西隨便交給一個人匆忙離開的道理?”
銀臨氣不打一處來,既是生氣又是失望。
蕭如月沒說話,因為銀臨說的都對。
“她連來人是誰都沒弄清楚就敢隨隨便便把東西拿進來,這丫頭就是缺心眼!”
銀臨說著,又忍不住白了彩茵一眼。
彩茵臉上神色從迷茫到驚慌到現在白如一張紙,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哇”的一下就哭出來了。
“娘娘,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娘娘恕罪,娘娘饒命啊……”
越哭越兇,眼淚掉的稀里嘩啦。
蕭如月最受不了別人這麼哭,她看了銀臨一眼,又看了看綠衣。
吩咐綠衣道:“你把彩茵帶下去,不知情的還以為本宮虐待她了呢。”
“娘娘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皇后娘娘。饒命啊……”
彩茵哭的越發慘烈淒厲。
蕭如月不由得皺了皺眉。
“別哭了,娘娘是讓你下去休息!”銀臨的臉一板,兇的不得了。
彩茵嚇住了,連哭也忘記了。
綠衣尷尬地把她給扶走了。
蕭如月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卻聽見銀臨在她身後自言自語碎碎念:“真想不通君上怎麼會留這麼個缺心眼的丫頭在邀鳳宮,真該換幾個成熟穩重的人來。”
“成熟穩重未必有這個缺心眼的丫頭好用。”蕭如月淡淡道。
銀臨聞言一怔。
蕭如月轉回身來,櫻唇微揚,“銀臨你要明白,成熟穩重的,必定也圓滑老成。而這缺心眼的姑娘,卻會事事掛在臉上。若是你,你是願意身邊人盡是些泥鰍,還是希望泥鰍與小白兔並存?”
銀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氣氛有些微妙。
“你覺得,這東西會是誰送來的?”蕭如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銀臨搖搖頭,“宮中人多嘴雜,事情也紛繁複雜。可是能動用這麼名貴的東西的,卻不是一般人。會不會是……葉貴妃?”
“不會。”蕭如月很是肯定,“這種全然不需要技術的事情不會是她的傑作。至於是什麼人,就不得而知了。”
“那娘娘方才為何不問彩茵,可看清了來人面貌。只要畫影圖形,宮中人雖多,但都是登記在冊的,定能找出來。”
“看清了也沒什麼用,人家抵死不認,又如何?”蕭如月對此做法不是很贊同。
“況且,本宮是皇后,莫名拿著一盅燕窩就說是別人刻意投毒,你覺得別人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