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抵是不敢信。
如今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非禮了柳大人愛妾的登徒子,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與他毫無瓜葛,卻在他最無助的時候信他?
怎麼可能?
蕭如月光是看他的神情不用問也曉得他在想什麼,便索性攤開來說:“君上也是信你的,否則就不是把你關在天牢,而是把你送進大理寺監牢,送入柳大人的虎口了。蕭大人,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既然沒做,那就把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本宮,你真是無辜,本宮與君上自能替你做主。”
蕭景煜被她這句“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激起了鬥志,黯淡無神的雙眸也亮起了光芒,整個人都來了精神,頹廢一掃而光。
當即雙膝跪地,向蕭如月行了個大禮,“臣多謝君上與娘娘的厚愛!”
這個書呆子,在蕭家長大,受禮教的感染影響,性子也是越發像塊有榆木疙瘩了。
蕭如月心中無奈,但臉上保持著盈盈笑意,“蕭大人免禮平身。”
獄卒勤快送來茶水,銀臨攔住他沒讓他進牢房,自己送了進去,分別給蕭如月與蕭景煜都斟了一杯,斟茶時忍不住嘀咕道:“這地方也沒什麼好茶。”
但蕭如月和蕭景煜都都沒什麼心思在這茶水上面,蕭景煜大口喝了一杯,便將昨日受邀去柳府飲宴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原本是柳大人相邀,在花廳與幾位同僚一起飲酒。
他不勝酒力,同僚們又一直在灌酒,幾杯下肚他便覺得有些眩暈,昏昏沉沉之之際,一位面生的小丫鬟過來扶他,說是柳大人特意安排客房給他休息。
他只記得自己是進了一間尋常的客房,倒頭便睡。可醒來一卻聽見身邊有女子的嚶嚶哭聲。他還未看清是何人在哭,包括柳大人柳夫人在內的許多人便踹開了門衝進房來,說是他非禮了柳大人的愛妾。
捉姦那雙,逮了個正著,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送到這裡,蕭景煜既是冤枉感慨,又是哭笑不得,“我喝得昏昏沉沉,連那女子長得是何模樣都未曾看清,如何會非禮於她?可清白女子怎會拿這種事打趣說笑?娘娘,由頭至尾發生了何事,微臣至今也未能理清。”
蕭如月原本疑慮的關節,到此時聽完蕭景煜親口所說,便徹底打通了。
清白女子自是不會拿這種事說笑戲耍,柳大人寵愛那小妾也是真。那這問題就不是出在柳大人身上,而是出在柳夫人的身上了。
她之前可是替柳夫人尋了一位“馭夫有道”的好老師。
姚梓妍,你剛剛吃了苦頭還不知道收斂是麼?還是,這是宇文成練交給你的任務?
蕭家就只剩下景煜這根獨苗了,你們還想咄咄逼人到何時?!
姚梓妍,宇文成練,今日這筆賬,他日姑奶奶定要與你們好好清算!
蕭如月陷入自己的思緒,無人敢打擾。
牢房陷入沉寂之中。
蕭景煜心中有好些疑惑,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皇后娘娘為何肯信臣?”
由頭至尾,皇后娘娘都未曾對他的話起過半點懷疑。這樣的信任,叫他倍感窩心。
“蕭大人年輕有為一表人才,若是有喜歡的女子,用心去追求便是。何須對別人家一個小妾作此傷風敗俗之事?再說,蕭大人已有心上人不是麼?大夏蕭家以禮傳家,蕭大人既已有心上人,斷然不會再做出此等事情。”
蕭如月心中真正想說的是,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脾氣秉性我自是最清楚不過。即使天下人都不信你,我也信你。
蕭景煜被蕭如月這話說的臉上一熱,“娘娘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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