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蟲身上旋出絲絲妖氣。清脆的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壞掉了。
黑色的妖氣已經形成了旋風，琴蟲身處旋風中心。
餘嘯和嘟嘟朝屋外躍去。清澤飛身趕來，與他們擦身而過，衝進屋中。
“轟隆”一聲，屋頂被掀翻，滔天妖氣直噴而出，又被法陣擋了回去。
餘嘯不知道法陣外面看上去是什麼樣子的，他們在裡面的身處茫茫黑霧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那些侍從在妖氣出現的瞬間就紛紛倒地了。
嘟嘟手一伸抓住了餘嘯，生怕再和她走散。
餘嘯聽到周圍傳來“磕磕”的細碎聲音，大喜道：“法陣要破了。”
她放出靈力來，調動全身的感官，等著法陣破碎的那一刻就跑出去。
等了一盞茶功夫，耳裡聽到的都是妖氣的呼嘯之聲，那聲音竟然漸漸變小了。黑霧也逐漸散去，最後居然完全消失了。
“吱呀。”
清澤推門出來，臉色白如金紙，嘴角掛著一絲鮮血。
餘嘯正在檢視法陣，看能不能加一點力弄壞，見清澤立在門口直視自己，也只能跑過去，假裝關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她焦急地直搓手，“我看琴蟲很不開心，給她吃了一點我的真魂。誰知就變成這樣了。”
清澤凝目定定地看著餘嘯，良久，擺了擺手道：“無礙。”他看看身後一片狼藉，“你今晚到我宮中休息吧。”
餘嘯連忙推辭，“不用了，我不需要睡覺，也不需要休息。我隨便找個地方就行……”
餘嘯的聲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清澤的表情讓她不能，也不敢拒絕。
清澤轉身朝自己的殿走去，餘嘯跟在他身後，低頭碎步，像個犯了錯的小婢女。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清澤突然開口說道：“你無需擔憂。很快就能修葺完好，不會耽誤我們的雙修大典。”
回到殿內，清澤把帝子靈琴召出，擺在案上。
餘嘯看到琴上面出現了許多細細的裂紋，料想清澤的神識也傷得不輕。
清澤擺出一溜七八種丹藥，每一瓶中都拿出一兩粒，依次服下。
每種丹藥都有反覆的丹紋，品階不低。餘嘯都不知道該羨慕他，還是該可憐他，忍不住說道：“你服這麼多丹藥，不太好吧。”
清澤抬頭看餘嘯，臉色柔和了些，“我修為提升太快，根基不穩，必須要服這麼多。”
“等這些事情都了了，我就去閉關個百年，鞏固修為。到時候，你陪著我。”
餘嘯把頭偏向別處，嘆了口氣，問道：“清澤，你為什麼一定要當清籟樂府的掌門？”
他完全可以回到昆彌界去，或者自立門派，靠他的資質，大乘飛昇都是有可能的。
清澤默不作聲，把玩了一下丹藥瓶，又一瓶一瓶地收起來。
“因為，她認為我當不上，他不肯讓我當。我就要讓他們看看，我能得到。這些在她眼裡高不可攀的東西，我不但能得到，我還能把它毀了……”
不知是丹藥的緣故，還是情緒太過激動。清澤的臉上浮起兩團不自然的紅雲，如囈語一般唸叨著。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含糊不清。餘嘯卻都聽懂了，靜靜地聽了一夜。
薄薄的晨曦照在兩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