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澤殿中下人並不多,不知是他自己信不過別人,還是真受排擠。
琴衣腳步不停,怒氣衝衝地把餘嘯帶到殿中一間屋子,生硬地道:“少主讓你先沐浴,我去拿他給你準備的衣服。”
她看了看餘嘯的窮酸樣,哼了一聲。
要不是看在她是清澤親信的份上,餘嘯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推門進去,裡面有一個圓形的池子,裡面的熱氣瀰漫,餘嘯頭上很快滾下汗珠來,臉也紅了起來。她放出一些冰息之氣,把水弄涼了一些,才泡了進去。
自從金丹之後,她好像變得矜貴了,又怕冷又怕熱。
太熱了不舒服,冷了又不想動,太奇怪了。
這個池子還真舒服,餘嘯自己泡澡就是一個木桶。
她考慮著等童時景把澤幻珠修好了,她也在裡面挖個溫泉池,水溫當然不能太高。
她正美美地泡著,門就被人推開了,餘嘯趕緊整個縮回水裡,只露出一個腦袋在水面上。
琴衣手裡抓著幾件衣服進來了,往池子邊的杆子上一搭,道:“洗完澡就穿上。快點,我還要給你梳妝。”
餘嘯默默地看著琴衣的背影。一面想著,不是大事,她都是金丹了,沒必要和小輩過不去。
又想著都金丹了,還受築基的氣。
正當餘嘯做心理鬥爭的時候,清澤垂手站在清顧曲面前。
“童時景也太不像話了,連山門都敢闖。”清顧曲責備地看了清澤一眼,“你到底有沒有控制住他?”
清澤頜首道:“如果太過強硬,確實可以壓制住他的本性,但功法也會受到影響。”
“你注意點,不行就把曲子交給你二師兄。”
清顧曲對清澤並不瞭解,只是把他當成可以用的人,比那些只知道遊玩闖禍的好一些。
交代給他的事情,他辦得還算穩妥,除了一件事。
“聽清渙說,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子,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
清澤道:“是。”
清顧曲神識掃在清澤身上,幸好元陽還在。
“我說了不行。我們門派雖不是權勢滔天的門派,也算是有頭有臉,怎麼能讓你迎娶一個來路不明的散修。”
清澤抬頭,溫順地笑道:“我只是帶她來給父親看看,如果父親真的不喜歡她,我會把她送走,聽從父親安排,去飛天宮提親。”
清顧曲滿意地點頭,還算聽話:“下去吧,注意尺度,別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來。”
清澤退下,走到清顧曲殿外,頓住了腳步,呆呆地立了一會兒,堅定地朝著自己的洞府走去。
剛剛走到殿門口,就聽到裡面的喧鬧之聲。
院中立著一塊碩大的冰,琴衣被封在裡面。她與冰之間還有些空間,臉上一副驚慌的樣子,眼珠不停地轉動,看到清澤回來了,她開口呼救,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
童時景笑得抱著肚皮在地上打滾。
清澤不明所以地看向冰前站著的餘嘯,頓時驚地後退一步,話都說不出來。
餘嘯穿著白綾暗花紗裙,臉上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紅得豔紅,黑得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