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立刻噤聲,見程浩風就站在血無仇旁邊,更嚇得變了臉色。
“三師伯、血師兄,你們總算有空了。”杭無一將半開的門完全大敞開,“我等你們來驗看呢,等你們驗看好有沒有物件損壞,我就該走了。”
“驗看什麼?這本來就是給你們住的。”程浩風和藹對杭無一說,又淡淡掃一眼茶兒。
“多謝三師伯收留。可是,我阿姑既然已經與你退婚,還住在這觀中就有諸多不便。”杭無一不卑不亢說著,“我只收拾好了自己的隨身用品,其他一概沒動,你們還是去驗看一下為好,我怕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追出來說我偷拿什麼東西。”
血無仇眉毛擰了擰,含怒說:“師父就是特意來讓你安穩住下的,你又胡鬧什麼?誰敢說你偷拿東西?”
盯著茶兒看了看,杭無一嘟嘴說:“我要是不走,肯定就有人會說我偷東西……”
“不許再多說!”程浩風覺得這些爭來爭去的事吵得他頭疼,“不論如何,無一你安心住下就是,不許再提什麼搬出去的話惹我心煩。”
冷聲交待完,程浩風帶血無仇回書房,在案桌後坐定,就吩咐他停止查郭師爺賬本上那些所記貪賄證據的事,但仍然要儘快尋到郭師爺,並暗中保護好。
血無仇有些不解,但還是毫不猶豫應承下事情。見他對自己命令有疑慮還是要堅決執行,程浩風贊他忠誠,又說定會幫他渡過折壽夭亡的劫數。
“師父,徒兒不求什麼,只是相信師父絕不會是得了好處才不查那些貪官汙吏,定是另有隱情。師父不說,我就不問。”
程浩風淡淡一笑:“我要備戰番邦,軍隊體系暫時不能革新,否則會無人聽我指揮。既然革新之事暫停,查貪腐的事也只能暫停,要不然牽涉到軍中之人,處理起來也難。”
備戰番邦之事,本該至少要等休養生息兩年之後再做,可程浩風不想再等,只有打敗番邦和與之結盟的勢力,扎措才沒有倚仗,也才可以任由胡仙仙處置。
為了這事,程浩風推遲革新軍政的事,等戰勝後再來革新又成另一種局面,最終使得法朝軍政弊端越來越多,多到革新也無法再起作用。
九月十五,程浩風和陸煥邦、霍圖互相妥協,在朝爭中各讓一步,他們在不損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願意支援程浩風政見,聽從韓澤熙政令。
這之後,他們達成一致的第一條政令就是同意褫奪扎措沙城侯的封號和爵位。
扎措對此大怒,九月二十接旨後,扎措就把沙薨之城地陷後形成的沙湖水引出,斷了邊城外的商道,又讓人偷襲邊城。
九月二十二,程浩風暗令邊城內客商撤走,麥塔哈帶一部分人繞道去了邊城與另一小城邦交界的浮克城,而卓鵲村和卓無傲父子帶一部分人回京城。
如此一來,邊城當中只剩駐軍和極少數不願撤走的人。扎措就算要攻擊邊城,也會難以攻下,攻下之後也是空城。
九月二十五,番邦派軍支援扎措,兩方軍隊在邊城西門互相對峙,但在麥家帶的客商代表和苦曇帶的僧人代表斡旋之下,沒有真正開戰。
十月初一,見在邊城討不著便宜,番邦就襲擾法朝與番邦接壤的其他地方。
法朝巴蜀省邊緣與番邦接壤的戰事展開,本來法朝軍隊堅守陣地不敗,後來滇邦又來與番邦結盟夾擊,這才敗了。
番邦的渦洛城、汶山城與巴蜀省的邛州接壤,而滇邦的遂久城也與邛州接壤,滇邦本不同意幫助番邦夾攻,是受了威脅才不得不同意。
這滇邦一邊與邛州交界,另一邊與娭姥邦勐納城交界,與勐納城同屬滄水、黑水、麗水三江並流之地。
孔雀王令屬下在勐納城訓練飛禽為兵,往這三江中投放毒霧,若是遂久城的滇兵同意相助,就給沿河中毒的人解藥,若是不同意當然不解毒。
滇邦就算能自己試出解藥都沒辦法,因為不可能是全河段投毒霧,也不可能全河段去解毒。你不知道那些飛禽往哪兒投毒霧,等毒發作時再去,施救也來不及了。
因此,滇邦被迫和番邦結盟,法朝邛州的嶠縣、瀘縣、臺縣接連被佔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