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總!”
“賈總來了。”
趙鴻運、黃哲等四個人正聚在病床上打牌,看到賈總來了,都慌忙起身打招呼。
賈仁毅矜持地點了點頭,坐在身旁的病床上道“嗯,都好點沒?”
“早沒事了,哥幾個手頭有輕重,能把握一個度,看著血忽淋拉,驗傷也能驗過,但其實都是皮外傷。”黃哲盯著一腦袋紗布說道。
趙鴻運手忙腳亂的翻找出一個打火機,湊上前給賈仁毅點上火,恭維道:“還是賈總主意多,自打五十大板這招真是太厲害了。”
黃哲一直覺得自己文化程度高,對老闆示好的活,不能讓別人搶了先,“用的招再厲害,也要在強大的背景能量之下,即使咱們啥招都不用,有賈總在,咱也不能吃了虧,這就叫無招勝有招。”
“打住吧。”賈總似笑非笑的說道:“動手的時候就變
成一灘爛泥,拍馬屁的時候倒是聲勢浩大。”說完從皮包裡拿出兩疊錢,抓了一疊扔給黃哲,一本正經道:“你們小哥幾個既然都跟著我,賈總就不能讓你們白捱打,拿去分分,買個煙吃個飯啥的都得花錢。”
“謝謝賈總。”
眾人都一致答謝,個個面露得色,似乎被賈總重視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賈仁毅又掐起另一摞錢,扔給了趙鴻運,“你去把住院費交一下,小哥幾個都好好養傷,養足精神,外面還有很多發財的機會等著咱們呢。”
“住院費不是交過了?”趙鴻運拿著錢答了一句。
賈仁毅一怔,問:“交過了?誰交的?對方過來交錢了?”
趙鴻運笑道:“賈總,你是說跟咱打架的那幫人吧?看他們騎的腳踏車不少腳蹬子都沒了,哪有錢交給醫院?不是他們,不是他們。”
黃哲趿拉著拖鞋,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個名片,過來遞給賈仁毅,“賈總,是個姓鄭的老闆交的,我們還以為你知道呢?不過……賈總名聲在外,有人想透過這個事買好也很正常。”
“姓鄭的?我不認識什麼姓鄭的老闆啊。”賈仁毅看著名片上的頭銜:山河縣金葉造紙集團董事長趙俊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沒有這個人。
“存了多少錢?”賈仁毅掏出大哥大,對照著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按著鍵問道。
黃哲答道:“聽醫生說是一萬,咱們根本花不了那麼多錢,打點消炎針,換個藥,撐死花個三五千……”
賈仁毅擺了擺手示意他噤聲,對著大哥大道:“喂,是趙總吧?我是中遠科技公司的賈仁毅,你好,你好,趙總,咱們以前不認識啊,在醫院這邊你給我下屬存了一萬塊錢醫藥費,哎呀,不行,這個錢我得還給你,有事你直說,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太客氣了……對,我在醫院呢,對,好,好,那我等你。”
“怎麼回事啊,賈總?”趙鴻運看他打完了大哥大,一臉獻媚的湊過來問道。
“沒搞清楚,那姓趙的一會過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是有求於你,誰也不會無緣無故給你拿錢。”賈仁毅將菸頭扔在地上,一腳踩滅,“你們待著吧,我門口溜達會。”
“哎,賈總走好。”
“賈總再見。”
出了病房,賈仁毅坐在走廊邊的長椅上,又點了根菸,不急不躁的等著。
十五分鐘左右,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徑直來到賈仁毅跟前,笑著伸出了手,“賈總你好,小弟就是趙俊友。”
個不高,鋥亮的偏分頭往後梳,穿著有些偏大的西服,一笑嘴角露出兩顆閃著銀光的假牙。
賈仁毅起身握住他的手道:“趙總認識我?”
“賈總您不認識我屬於正常。”趙俊友謙恭的低頭說道:“但是在山河縣誰不認識賈總?”左右看了看又道:“賈總,這裡人多眼雜,咱們換個安靜的地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