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火神廟,老車伕找到了封姨。
她還是醉醺醺坐花棚臺階上,打著酒嗝。
老車伕悶悶道:“到底怎麼回事?”
先前大驪京城,莫名其妙就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飛昇境起步,要是一個不小心,可就是傳說中的十四境了。
雖然那份驚人氣象,稍縱即逝,可對他們這些歲月悠久的老古董而言,越是如此收放自如,越是高看。
封姨笑道:“終於曉得怕了?”
老車伕雙臂環胸,嗤笑一聲,“老子當然怕!”
擱誰誰怕的事兒,有啥好犟的。
再說這邊也沒什麼外人。
封姨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搖晃酒壺,調侃道:“外人霧裡看花就算了,我們都是親眼看著驪珠洞天年輕人,一步步成長起來的老人,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那勞煩你捎句話給那小子,就說我慫了,保證以後見著他就繞路走。”
“自己不會說去啊?”
“見著那小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還是不見為妙。”
主要是那小子不厚道,根本不給什麼一言不合的機會,之前雙方就只是打了個照面,對了個眼神,就結下樑子。
老車伕越說越憋屈,伸出一手,“閒著也是閒著,來壺百花釀。”
有些意外,封姨還真就給了一壺,“今兒大氣啊。”
封姨笑呵呵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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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荒大地與一輪明月之間的路途中,一點光亮驟然綻放。
原來是白澤虛蹈光陰長河,從曳落河那邊動身趕路,終於出手阻攔四位劍修的拖月之舉。
白澤祭出一尊法相,白衣飄搖,僅是法相一隻大手,就足可攥住一輪明月。
只是一瞬間,就從劍氣長城那邊,同時有人悄然動身,一步登天,現出同等高的巍峨法相,是一襲儒衫。
一手按住白澤法相的頭顱,猛然下按,將其推回人間。
白澤法相砰然消散,只是再次憑空出現在天幕更好處,朝那儒衫法相的腦袋掄起一拳,就是重重一拳兇狠砸下。
儒衫法相轟然炸開。
下一刻,就出現在白澤法相身後,擰斷後者的脖頸。
一座浩然天下,一座蠻荒天下。
天時皆震。
一場看似樸素至極、半點不山上的“鬥法”,實則雙方道法餘韻,早已氣勢洶洶湧入了青冥天下。
那頭遠古大妖心神震動不已,溜了溜了,不然在這邊等死啊。
它都沒敢去往那座蟾宮,而是隱匿身形,筆直一線墜落人間。
他媽的,竟然是那個脾氣最差、最會幹架的小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