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棄子!”
陸謙放下了心,身形一起,往城門處趕去。
解決了和士開等北齊八貴,也算是定鼎了今晚的大局,其他臣子要麼對高湛積怨已深,要麼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至於那領兵打仗厲害的斛律光和蘭陵王,前者不在鄴城,後者身為高湛的親戚,能不死都是高湛還沒瘋到自毀城牆的地步,哪裡還敢自己跳出來,涉入皇位更迭的戰亂中?
所以一個偌大的北齊皇朝,看似強大,佔有的河北、河南、山西、山東四地,是如今天下人口最多、最富饒的地區,卻是如此的外強中乾。
沒辦法,誰叫皇帝全是人才呢?
“殺!”
“死!”
言歸正傳,日夜差距巨大的不止是陰癸派,天蓮宗白天也是畏畏縮縮,不敢高聲語的商人,到了晚上重拳出擊,拳拳到肉,簡直酣暢淋漓,爽得都要昇天了。
當陸謙這尊宗師加入後,更是勢不可擋,和士開的私兵節節敗退,如同又被虎入的羊群,只知道哀嚎慘叫。
話說他的私兵,一年不到的時間,都換了三批了。
命咋這麼苦哩?
不過和士開並不在其中,而是縮得遠遠的,由十幾名乾兒子保護著。
這段日子他和陸謙大戰,乾兒子損失嚴重,常常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之前提出調查刺客賞金的帶孝子也在犧牲的行列,已是死無對證。
而眼見陸謙居然帶頭殺了出來,和士開既驚又怒,狂吼道:“放箭!放箭!誅殺陸賊者,賞萬金!萬金!”
“吼!”
有錢能使磨推鬼,在明晃晃的金銀刺激下,別說私兵們發出大吼,各處調集來計程車兵們也紛紛湧了過去。
天蓮宗內,安隆目光一轉,身形不著痕跡地慢了幾拍,再不著痕跡地落在中後方。
陸謙的其他幾位弟子,則恨不得踩著弱雞上位,呼喝著護在師尊左右。
於是乎,一道劍光忽然閃過。
衝得最快的陸謙弟子臉色猛然凝滯,捂住脖子,然後整個人如插花般立於原地,不再動彈。
和士開和陸謙勃然變色。
前者認出了,這位正是令他夜不能寐的刺客。
但為什麼會幫他?
後者則看出了補天閣的武學氣息。
但怎會來殺他的徒弟?
根本不及多想,補天刺客狀態下的黃尚既然出手,那是狠絕至極。
眾人就看到一道黑線蜿蜒曲折,一閃而過,連具體的人形都看不清,陸謙兩位最得力的徒弟就去了世。
“住手!”
陸謙怒不可遏,再也顧不上拼命跑開,繼續糾集兵馬的和士開,雙手一起一伏地拍出,同時雙腿輕飄飄地如踏雲端,整個人飄忽不定地逼了過去。
如果從旁人的眼中,他的姿態就像是一朵蓮花,隨著風兒在湖面上漂浮,那種輕柔自然的美態,讓人下意識的沉迷。
這同樣是心湖的一種運用,陸謙沒有修成天心蓮環,中丹田未成,但對於上丹田精神的運用亦是相當不俗,只要敵人有一絲分神,就可能分出勝負生死。
只是在黃尚眼中,就是一個老男人跟練了葵花後的嶽掌門似的,屁股擺來擺去,撲了過來。
看多了炮王,他已心如止水,一劍再出。
陸謙並不怕武器,以百分百雙手接白刃的姿態雙掌一合,修長的雙手變得潔白如玉,泛起一種晶瑩的光澤,數根手指又有彎曲,蘊含著無窮的後招。
顯然他已將功力催動到了極致,甚至做好了黃尚臨時變招的準備。
畢竟從他的真氣感應中,眼前之人極為年輕,哪怕天賦再強,功力方面也是遠不及自己的。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黃尚一劍劈下,根本未變,真氣順著劍鋒,如排山倒海般狂湧過來,擺明是不留手的硬撼,務求速戰速決。
陸謙雖驚不亂,彷彿嶽不群要刺瞎左冷禪眼睛時,面上浮現出陰冷無比之色,狂催功力,加大力度,雙手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