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聽到有人叩響了辦公室的門,畢畢剝剝地。
藍萱瞟我一眼,又側臉看看那扇門,她的眉頭微皺,表情也隨之變得鬱悶起來。
實在有點忍俊不禁。“小藍,有的事情,也許只能怪運氣不好,比如現在。”我笑著說,但是——為什麼你的坦白,總是會發生在事情之後呢?這個問題,難道不值得思考嗎?呵呵。”
“站起來吧。”我說,“不要影響市委書記的工作。”
藍萱終於站直了身體,她的樣子很惱火。
“進來!”我一邊說,一邊把腳從辦公桌上放下來。
來人是秘書處的,就是先前會場裡喊電話那位。他推開門,身子才進來小半邊,看見辦公室裡的情形,表情上就呈現大吃一驚的狀態,然後腳又慌忙地往後縮,似乎想把門再給帶上。
我往桌子上拍了一記,嚇得他一抖。“你什麼毛病?”我呵斥這個莫名其妙的秘書,“什麼事情,進來說!”
秘書畏畏縮縮地進來了,側著身子看我,又看辦公桌旁的藍萱,目光也是抖抖索索地。“沈書記,呃,藍總。”跟我打過招呼後,他又衝著藍萱討好地笑了笑。
“藍——總?”我也跟著莫名其妙起來,側臉掃了藍萱一眼,“藍什麼總?”這個時候才發現藍萱身上的裙子有點亂,臉上都是淚痕,也不見她擦一下。再低頭一瞧,我的襯衫也是皺皺巴巴的,難怪眼前這位秘書同志嚇得不輕——這情形,是有點曖昧難言。
“媽的!不純潔!”我指著秘書笑罵一句,“意識有問題啊,你說你這腦子裡,都在瞎琢磨什麼些什麼玩意?”
“陸書記讓我來的,辦公室裡的人都知道,沈書記,不信您可以去查——”秘書慌不疊地解釋,他臉上的表情依然有問題,非常恐懼。
“哦?”我好奇地問,“那麼田秘書呢?你們敲門之前不需要經過他?長川的秘書們就是這樣辦事的?”
提到這個問題,倒不是要追究到底是誰在壞我好事——呃,當然,其實剛才並沒有打算乾點什麼香豔的事情,只不過這種現象不太好理解,我得弄弄清楚。
“我問過田秘的,他什麼都沒說啊!我是真不清楚情況——”秘書的神色愈發驚慌,連聲叫起屈來,可能真以為市委書記洩慾不成,要在他身上洩一把憤了。
“哼哼。”我冷笑,“真他媽小人一個。”我說。田秘書的心態,我看得相當清楚了——他倒也不是要對我耍什麼陰謀,無非是弄個小陷阱,創造條件給這位倒黴蛋來市委書記這兒碰個尷尬的釘子,讓我討厭他一把而已。只是田秘書沒有料到,我其實什麼都沒幹,還真讓他這同事給進來了。
我想起那捲錄音帶來。這些人,都知道我跟藍萱以前有關係,而且他們很自然很本能地認為,我會繼續同這位美豔少婦保持這種關係——什麼都不幹的話,為什麼要跟她單獨呆在辦公室裡?旁人碰到這種情況,如果要避嫌,就應該離她遠遠的。
我瞭解這些東西,但是根本就無所謂,我沒考慮過避什麼嫌,也不在乎他們怎麼想——所謂心底無私天地寬,大概就是咱這境界吧,嘿嘿。
秘書垂著腦袋站在對面,就象幹了什麼壞事被我抓住了一樣,滿頭大汗,瞧這情形,中央空調對他根本就不起作用。
“又不是罵你,哆嗦個什麼?”我衝他一擺手,“我是講田秘書——說吧,你來這兒有什麼事?”
秘書這才活過來。“陸書記讓我找您的——”他再一次解釋,然後上前一步,把手裡一個信封恭恭敬敬地放在辦公桌上,“他說這個送給沈書記看看,還讓我請示一下您的處理意見。”
“什麼玩意?”我拿起那個大信封,往裡面瞄了瞄,就看到一堆紅色的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