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止了腳步,轉頭看著那低頭的蘇瑾,聲音微沉問道:“逃犯蘇瓏蘇家二少!我師父引你前來,難道沒說為什麼?”
蘇瑾一驚,不禁抬頭看了周圍一圈,見左右無人,抬頭看了一眼坦然自若的蕭洛。他知不知道他剛剛那話可是能判個包庇罪的?
見他無畏,便低頭細細思索起了他的話語。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是蘇家的?心下又不禁慶幸還好自己扮作男兒。也不知他們尋弟弟所為何事。
至於他師父……蘇瑾只能想到那位引她前來的婆婆。便預設了自己蘇瓏的身份,如實道:“引我前來的是位婆婆。因她在山間崴腳,行動不便,我依她吩咐,為她尋了草藥,照顧了幾天。我欺她自己因在家鄉被誣,身犯命案,無處可逃。她便道了這五銀鋪,言其可護我一二,我便前來了。至於其他的,她便沒多說了。”
她一開始也心生懷疑,搖擺不定,但自己當時也著實無路可走,況本也只是為了蘇瓏打掩護,便聽天由命,赴了京都。
見她說了實話,蕭洛一時也想不到師父的用意。走了好一會見蘇瑾仍跟在他身後,轉頭看著她那張天真的小臉,還是啟了啟唇道:“在這五銀鋪中,有話直說便可,別把你們官場那套帶進來,麻煩!”
蘇瑾驀地想起昨夜溯影與李尚打太極那段,蕭洛全程都閉著眼,甚是不耐。而溯影也是不接李尚話語,自顧地簡捷了當挑明。
也是,人生苦短,還動不動就要對著他人帶上面具,打著彼此心知肚明的太極,何其無聊!難得有人能像蕭洛他們這般看得透徹,便是看出來了,也極難奉行到底。
想著,連帶著看蕭洛的眼神也有幾分欣賞。
蕭洛不自在地換了個方向,揮了揮手道:“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好。”蘇瑾應道,便轉身回去。
蕭洛回書房後,思考了良久。實在不知道師父為何要將這麻煩攬至身上,自尋麻煩。便迅速寫了封信,送去了師父的老地方。
他自小是師父收養回來,扔給師姑養大。師父只負責教他如何抓鬼,後來又帶了溯流溯影兩人來助他。
可他這麼多年,此次還是首次抓鬼。而師父給的五銀鋪除了偶爾讓溯流講個她寫的摺子,素日也是他們自己打理。
這次應該是師父第一次給他佈置的任務,他務必要辦好,助師父一臂之力!
時日一晃,便又是三日過去了。
期間蘇瑾試著與溯流溯影打好關係,可溯影不搭理人。溯流倒好,說這前堂人多婆婆一人支撐不來,正好她也閒著,便喚她去做了店小二。
而蕭洛更是三日除了飯時,皆不見蹤影。至於蘇瑾留在這鋪中的事,似乎誰也沒提過,卻就這麼定了。
這三日,外界的守備似乎漸漸鬆懈,卻也沒聽到有何人落網的訊息。蘇瑾也不知該如何為蘇家翻案,空藏著臨逃時阿爹給她的名冊,毫無用處。
蘇瑾不禁又拿出那張信紙出來打量,上面可全都是達官貴人的名字。若是往常父親尚未淪為逃犯,還是那戶部尚書,也僅與李尚這禮部尚書平位,上面比這高的官也不在少數。
她如何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