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史湘雲急道:“女兒不會嫁人找什麼婆家的,女兒要一直陪在爹的身邊。”
賈雨村笑道:“傻丫頭,那豈不是要做一輩子的老姑婆?爹豈能誤你終生……”
史湘雲急急的說道:“爹若讓女兒出了閣就是命該如此怨不得人的,若是留女兒在身邊,女兒就只管謝了爹的恩典,再沒有別的話,就象紈姐姐那樣嫁給爹一生都陪在爹的身邊。”
賈雨村又是感動又是吃驚,只管緊緊摟住史湘雲,半響說不出話來。
史湘雲說得又快又急,剛說了大半忙又咽住,忽然醒悟自已說話竟大有語病,自悔說的急了,由不得羞得滿臉緋紅,那裡敢抬起臉來,只管伏在賈雨村的懷裡羞得不敢抬頭。
賈雨村聽得這話如此親密,似大有深意,忽見他又咽住不往下說,紅了臉低下頭躲在懷裡只管用手指繞弄衣帶,那種嬌羞怯怯的少女美態竟無法形容得出,不覺心中一動,先時被人捉姦時的不快早丟在九霄雲外。
細看之下,目光順著史湘雲雪白一段脖頸向下落在史湘雲微隆的胸脯上,心道:“怪道前個兒聽李紈說史湘雲這丫頭漸省人事,勸告自已要了雲兒這丫頭,說是府裡內外上下有心人太多,別的不說,單說這寶玉就沒日沒夜的和雲兒這些姐妹鬼混,若是一時不妨入了港,豈不是白將雲兒撫養這麼大,卻沒的白白便宜別人?。”
史湘雲見雨村忽然沒了聲息,覺得奇怪,抬頭叫了聲“爹!”,雨村也忘了應,只管呆呆的瞧著自已的胸乳,只覺心中著慌,心口好似火燒了一般。史湘雲不好意思起來,回身欲走才微一掙扎,卻發現雨村的手牢牢的摟住自已的腰,先時沒察覺還沒怎樣,這一注意只覺自已被雨村摟住腰部的肌膚分外的敏感,雨村環摟腰的大手傳來一股熱量,直透過衣裳傳進腰部的肌膚深處,被這手掌傳來的熱量一薰,立即就沒了掙脫的力氣,軟軟的靠在雨村動彈不得。
賈雨村倒是毫無察覺史湘雲的異樣,心思電轉無數個念頭之下,下意識的伸手在史湘雲纖腰與隆起臀肉上的柔膩肌膚來回撫摸,隔著衣裳雖有隔靴搔癢之感,卻另有一種奇異的手感,只覺伸手撫摸處,透過衣裳仍能感受到,略帶青澀的肌膚已隱隱有了女兒家特有的豐澤與膩滑的手感。
史湘雲被賈雨村撫摸得身子火熱、四肢綿軟無力,雖然年幼對男女之事不大懂得,卻也朦朧的知道此舉大是不妥,害羞之下就想掙脫賈雨村的手掌,可賈雨村的手掌但凡遊走在臀肉上,一種說不得的溫柔細緻感受,內心深處隱隱湧起五分異樣的興奮,二分的不安,三分的茫然。心裡暗暗想到:難道說這就是代表爹他喜歡我麼?轉瞬間心中轉過千百種念頭,口中問道:“爹你做什麼?”
賈雨村見她星眼微餳、香腮帶赤、不覺神魂早蕩,心內早已瞧得癢將起來,笑道:“傻丫頭,你知道麼,你是爹最喜歡的寶貝,任誰也比不上爹喜歡你的時候多……”
史湘雲聽了這話,不覺又喜又悲,所喜者自已在義父的心目中竟如此重要;所嘆者義父待已之厚到了親熱厚密竟不避嫌疑的程度;所悲者得了這麼一全疼愛自已視若已出的爹,既使沒了兄弟姐妹,親生爹孃也是沒妨礙的!想到此間不禁滾下淚來,一面掩面悄悄拭淚,一面恨恨的嗔道:“爹是壞人,我不理你了。”
說完又是害臊又是感動扭身跑進了瀟湘館。
瀟湘館門兩邊都是遊廊相接。,院中點襯幾塊山石,地上白石鋪道間以蒼苔,徑外滿植幽蘭和各種香草,前面是從頂到底俱用大小竹筒竹幹所製成屋舍。
瀟湘館通體不見磚瓦,共有六間,四明兩暗,門在右偏,湘簾餌地。打起湘簾門內石地如玉,壁上懸有雙劍一琴,另一青玉矮琴几上有個三足小玉爐,玉爐內幽香郁沉餘煙猶嫋,幾側遺有一素絲香囊,似是一曲初罷人去未久。
臨窗有一金捕長案,對面各有一個古樹根雕成的曲腕大椅,案上筆硯精雅,陳著畫具,竹根大筆筒等物。靠牆一長排書架,正中是個丈許大圓玉桌,上設茶具旁列木墩竹凳等物。
另一窗前有四尺方圓樹根雕成的矮桌,上設圍棋,棋盤就畫在桌上,旁有兩個細竹絲編成的棋簍,內裝用上等美玉雕成的黑白二色的棋子。
雨村走了進來時,史湘雲站在一架地上放著玻璃大鏡子前,對著大鏡子裡與自己形相一樣的少女左瞧右看,見雨村進來,好奇的問道:“常聽人說大富貴人家有一種穿衣鏡,這別是我在鏡子裡頭呢罷?!”
雨村笑答道:“是!”心中卻想道雲兒還真是個小孩子心性,剛才還在又是抹淚又是害臊的,現在卻神態自若毫無跡象。心中這樣想著,目光卻落在史湘雲娜婀纖柔的身子上,心中又想到現在的史湘雲正是處於半是青澀半是成熟階段,剛才回眸間,那種成熟悉女子特有的嫵媚風情雖是一閃而沒,卻足以撩動男人的心絃。
史湘雲又問道:“這個稀罕物以前怎麼沒見著?”
雨村說道:“可巧剛買回來就被你碰上了。”
史湘雲又道:“這已經攔住,如何走出去呢?”說罷伸手一摸,鏡子嵌在四面雕空紫檀板壁中間。
雨村說道:“這鏡子原是有西洋機括可以開合……”話未說完,探春其力巧合撞開訊息,掩過鏡子露出門來。史湘雲又驚又喜邁步進來。
史湘雲素喜闊朗除左邊四間屋子並不曾隔斷,右邊的兩個暗間也前後通連,只中間有個做裝飾的紅色方竹隔欄,每邊一個臥榻,上面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臥榻上各有一床青緞靠背引枕,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並秋香色大條褥等物。
裡面的當窗長案之上,一頭放著一個插著山茶梅花大花瓶,另一頭放著一個長方大玉盆,玉盆內植著百數十箭水仙,盆底鋪著五色石子。
才一進來史湘雲便覺熱浪拂面,見裡面放著兩張臥榻,奇道:“為什麼這裡要放兩個臥榻?”
雨村說道:“你大嫂子的兩個妹子,大名李紋,次名李綺的與你寶姐姐、姨表兄薛蟠,薛姨媽、薛蟠之從弟薛蝌與妹子薛寶琴二家一齊而來,你們幾個青年姐妹自然是住在一起。”
史湘雲笑道:“怪道昨日晚上燈花爆了又爆、結了又結,原來應到今日?!”
只是等我改了大嫂子、姨太太的口,爹這做親郎官的豈不是要怪人家讓爹獨守空房?雨村若有深意的說道:“誰說爹要獨守空房?她們和你住一起,爹自然也是跟著一塊住,你歡不歡迎爹住進來啊?”
史湘雲聽了歡喜非常因笑道:“女兒自然歡迎,大嫂子的兩個妹子加上大嫂子,姨太太與寶姐姐、姨太太的侄女兒,倒象一把子五根水蔥兒加兩個魚珠子,現在鬼使神差來了這些人,爹要是見了一定喜歡的無可不可。但只一件,我問了大嫂子,大嫂子的兩個妹子已是極出眾的,卻不如寶姐姐,而這些人又都不及寶姐姐的寶琴妹子,到時爹看花了眼,不知爹會疼誰多一些?”
雨村撫摸著史湘雲的頭頂說道:“誰最聽話,爹就疼誰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