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這件事情,讓吳東方對李毅徹底失望了。
溫玉溪,薛雪,李毅,這些人都是從南方省過來的,這分明就是一個同盟!或者可以說是一個派系裡的人!
而吳東方終於醒悟,李毅不是自己的菜!虧了自己之前對他如此上心,還想將他收羅自己帳下呢,真是枉費心思啊!
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敵人啊!
所以,吳東方今天才對李毅有這麼大的敵意,處處針對李毅。
兩人四目相對,吳東方沉聲說道:“李毅,你應當知道,廣陵市是個邊界城市,經濟還很落後,你叫首長來這裡視察國企改革工作,豈不是故意想給我的難堪嗎?”
李毅訝道:“吳省長,你剛才還說,我攛掇首長來,是為了照顧我的老上司薛雪同志,現在又說我是為了給你難堪?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吳東方道:“不矛盾!薛雪初來,廣陵再亂再窮,跟她都沒有多大的關係,這筆賬還得算在我頭上!”
李毅淡淡一笑:“吳省長,你太高看我了,我既沒有你想的這麼有心計,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有能力,可以左右江首長的視察動向。”
吳東方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跟在江首長身邊的那個國家計委的工作人員,就是你的新婚妻子吧!你們之間搞的詭計,我明白得很!”
李毅真正無語了,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吳東方既然先入為主,自己說再多的話也是白搭,便理智的閉嘴不說話了。
十分鐘時間過去,兩方的談判還是處於膠著狀態,更多的人坐不住了,紛紛從車子裡下來,走到前面來看。
兩邊的小車都不安分的響著笛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對方那個新郎倌忍不住了,也親自下車上陣,大聲嚷嚷道:“你們再不讓路,今天有你們的好看!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把你們的車子全拖進車管所去!”
這話聲音很大,被吳東方聽見了,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倒想要看看,哪個車管所裝得下這些車子!”
新郎倌指著吳東方道:“你是哪個?敢這麼說話,好橫啊!”
吳東方重重撥出一口濁氣,他幾時受過這等氣啊?怒喝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如此沒有教養!”
新郎倌揚了揚下巴,說道:“喲,你這老頭子還挺有脾氣的啊!你要問老子是誰?說出來嚇死你!”
這一下連李毅也是微微一怔,心想這孫子不要命了,敢這麼跟吳東方說話!轉念一想,這孫子也不知道吳東方是什麼身份啊#葫謂的官職,在zhèngfu裡面,那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一旦到了社會上,別人若是不認識你,誰知道你是省長還是市長?
省長這麼大的官員,跟平民百姓的生活,實在沒有多少交叉xing,很多人不認識省長,並不稀奇。
但這個新郎倌,可是廣陵首富的兒子,還是楊文天書記的女婿,居然也不認識吳東方,這便有些令李毅難解了。莫非這小子是個愣頭青?看這樣子,倒有**分像呢!
吳東方身邊的工作人員個個臉sè大變,都站出來指責新郎倌,同時有幾個人大聲喝道:“住嘴!你知道他是誰嗎?小子,我告訴你……”
吳東方雙手一擺,阻止工作人員說下去,沉聲道:“我今天倒真想聽聽,你是怎麼樣的大來頭,居然大言不慚說要嚇死我!”
新郎倌仰頭大笑,說道:“我爸是廣陵市的首富!你們去廣陵市裡看看,哪家大商場不是我們家開的?就算不是我們開的,也有我們家的股份!哼,你知道我今天要去娶誰嗎?”
吳東方強忍下心頭的怒火,但一張臉早就氣得鐵青,冷冷的注視著新郎倌。
新郎倌越說越得意忘形,有些手舞足蹈了,說道:“說出來嚇死你們一條街!我要娶的老婆,是廣陵市委書記楊文天的女兒!市委書記的女兒,知道是什麼概念不?連市長見了我婚車,都得乖乖讓路呢!怎麼樣,傻眼了吧?”
吳東方的確傻眼了!
這個二百五,居然是廣陵首富的兒子,這還罷了,首富是他父親,跟他傻不傻沒有關係。但廣陵的楊文天,居然能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麼一個憊懶傢伙?
官權和財富的結合?可想而知,這裡面有著怎樣的利益鏈條!
“不錯,的確值得你這麼高傲!”吳東方的臉黑森森的,冷笑道:“楊文天能有這樣的好婿,的確是他的好福氣!”
好福氣三個字,吳東方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熟悉他的人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吳省長已經到了暴走邊緣,隨時都有可以發作。
眾人自然不敢隨便開口,生怕觸到這個黴頭。
這時,那邊幾輛轎車駛了過來,李毅一看,正是廣陵市委的車牌,暗想:好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