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父親,今年快六十,頭髮有些花白,但身體還算硬朗,他抬眸看了詩雅一會兒,才又出聲道,“你說你們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提前和家裡人商量商量。”
說到這些時,他側著身子,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拿出厚厚的紅包,遞給她。詩雅沒有接的意思,略帶歉意的開口,“原本我們該找時間上門拜訪,這是我們失禮的地方,您不怪罪我們,我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一旁的女孩忍不住冷哼幾聲,原本她就不高興自己的爸爸給她包這樣一個大紅包,現在人家還不接,果然是沒有教養。
男人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幾眼,目光帶著審視,見她毫無扭捏之態,又並非是嫌棄紅包太小,僅僅是覺得不能接,這才開口,“我原本就想來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將他收拾住,也沒準備什麼見面禮,這個紅包就當給你做見面禮,等你們辦酒席時,我再準備其他禮物。”
說著,將打算將紅包遞到她手上,這時,陳默擋在她面前,說道,“詩雅的錢不比你少,不用瞎嘚瑟。”
詩雅原本想說這見面禮應該是他們來準備,不曾想陳默居然比她先一步做出舉動,“你這紅包恐怕都不夠她一天掙的,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她一臉尷尬,忙解釋道,“我並不是嫌棄,只是我覺得不好意思,因為我都沒給您準備見面禮。”
雖然知道他們的關係緊張,但詩雅覺得這怎麼也是老人一點心意,她接不接是一回事,不能讓長輩們覺得他們失禮。
她說這話時,走向房間,再次出來時,手上抱著幾個盒子,放在茶几上,“原本我就選好了要送給你們的見面禮,既然現在見面了,我就先給你們,下次我會再準備一份。”
她的笑容和煦,看起來沒有一點討好他們的意思,僅僅是出於禮貌。
陳默的父親陳文耀自認自己看人準,剛剛那杯茶足見泡茶人穩重,現在見她不卑不亢,並不因為他們關係的微妙,就有任何排斥感,反而禮節周到,加之,剛剛聽自家兒子的說法,她似乎很能掙錢,人模樣也好,看來和他這小子配得上。
如此,心中的不滿消散了一些,目光落在陳默身上,見他板著一張臉,巴不得他們趁早離開,彷彿他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他承認,一聽到陳默和她領了結婚證,他心裡十分不痛快,他明明都告訴他,他和這個女孩不合適,他竟然還要違揹他的意思,和她結婚,當時他氣急了,說什麼都要好好見見那個讓他兒子動心的人。
加之,他那妻子和女兒又說這女孩未免太不自重,大人們都還沒同意,兩個人就偷偷拿了證,這不是表明他們要分家單過嗎?
其實,他該明白自己這個兒子,如果不是他心所想,無論那人多好看,有多大的本事,恐怕都不能入他的眼,他怕是動了真心。
他原本想著好好見見一個女生,看看究竟有什麼本事讓他兒子寧可和他斷絕關係,也要和她結婚,剛想給她來一個下馬威,就見她端上幾杯茶上,態度不卑不亢,卻又顧及了他的面子。
這樣的人,確實和他相配。尤其見他那副緊張的模樣,彷彿他會吃了他的新婚妻子一般,恨不得將他們全都扔出去。
陳馨告訴他,這個女生雖然原生態家庭不算太好,但人努力上進,所以經濟實力和自己的弟弟不相上下,當然,這其中多半都是被自己兒子哈士奇拉來當說客的,看得出來,如果不是人好,哈奇士也不會央求她幫忙說情。
更重要的是,她瞭解自己的弟弟,他喜歡的人和事,誰阻止都沒用,所以,如果,這是他想要的幸福,他們又何必說長道短呢?畢竟,日子是要他們自己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