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會暈車嗎？”陳默一邊小心開車，一邊開口問道。
“還好，如果我不會暈車，可能會覺得這樣兜風是件很愜意的事呢。”詩雅笑著回答，她理了理吹亂的髮絲。
“所以你因為暈車就放棄了開車？當然不開車也好。”
陳默笑了起來，他一直很少笑，他笑起來的模樣十分帥氣，讓他變得更加年輕，也更具吸引力。
詩雅也笑了起來，“是啊，現在去哪兒都會堵車，而且還要四處找停車位，這些都是不太美好的事。”
陳默還是在成年後，第一次和她這般輕鬆地相處，也許她並不排斥他。
他問了幾個關於咖啡店的問題，問她怎麼會考慮開這樣一家店子，還是因為一個夢。
詩雅瞬間有些吃驚，她看著他，因為他總是能一針見血。
“說起來，是因為一個夢。我以前一直在外工作，但一直不想僅僅只是給別人打工，想要更有意義的生活，而且……其實我不太習慣職場上的那些，我不夠圓滑，也不八面玲瓏，所以很容易就得罪人。這樣在職場上總會莫名受挫，加上我最初就有開店的想法，後來就有這樣一個契機。”
“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是自然的，可是卻值得啊。”
“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點咖啡的情形，選擇店址、裝修這些都是曉敏著手的，她一直對商場裡的家家戶戶萬般吐槽，卻對你的店子讚譽有加。”
“她竟然會這樣說。”詩雅覺得意外，其實說實在的，曉敏這個人屬於自來熟，和誰都很容易打成一片，和她相處不累。
“嗯，後來我點了一杯咖啡，我想一輩子都無法忽視的一種味道，那樣的咖啡雖說不上是咖啡，但味道很好。”
“你能喜歡就好。”
“因為那一杯咖啡，你徹底征服了我，曉敏說你一直靠自己，我想這如果不是夢，很難夢堅持下去吧？那你寫小說，是不是也是因為夢？”
“因為我從小太有想法，什麼都獨立，我清楚自己要什麼，也清楚人會追求什麼，而我無法說出來，所以就寫下來。”
“這還真看不出來。”陳默微挑了下眉，印象中的她一直和誰都能處得很好。
詩雅笑笑，“越長大越會懂得難得糊塗，所以索性就心裡明白，嘴上糊塗，這樣至少活得自在些。”
陳默一愣，這話倒是沒錯，道從她口中說出來，總感覺……
“你會不會覺得生活並沒有想象中的美好？還是說這些年活得並不好？”問出這樣的問題，讓他覺得心痛不已，原以為自己足夠努力，就能免她日後辛勞，但現在卻發現分離的這些年，她過得太過艱辛，原本天真爛漫的女孩兒反倒像看透世事般無奈。
詩雅笑了起來，卻沒有回答。
一路的氛圍莫名的輕鬆，兩個人都陷入漫長的回憶。
詩雅始終都無法相信，她沒有遇到那個人，卻能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他曾經的模樣。她慢慢覺得，這也許是另一種安排，她不再遺憾，也許，損友失去錯過的，會以另一種方式迴歸。
“詩雅，我想問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
車停穩之後，陳默握著方向盤，抿著唇說道，這個問題他一直想問，也很好奇，他清楚自己的心意，無比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