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看著裡面,一動也不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有許多問題想問她,可是她沉睡不起,看這傷痕累累的詩雅,他心裡無比心疼和難過。
他認為詩雅這樣,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他膽小,不敢告訴她,是他不捨,想要在她生命中留下痕跡。
“陳總,病人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
“她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說不準。”主任醫生說,“今晚十分重要。”
“無論如何,她必須平安無事。”陳默說著,依舊站在窗前,看著那張蒼白的臉。
這十五年,他經歷了許多坎坷,也被許多人輕看,總會許多人想看他笑話,沒有人會在他無助的時候施以援手,想到這些,他總會想起她來,畢竟在他最需要幫助時,是她走到他的身邊,雖然過了十五年,但他一直不曾忘記。
他不由自主地開始祈禱,他並不是一個有信仰的人,可是如果祈禱,能讓她醒過來,哪怕他不信,他仍然會做。
連續幾個小時,他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裡面儀器上的數字漸漸平穩,他的心還是不能完全放下。
當然,他想看到的是她醒過來,平安無事。
“陳默?”
陳默猛地抬起頭,西寧正朝他走過來。
曉敏看到他,搖了搖頭,但什麼也沒說。
西寧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已經問過醫生,到目前為止,她的情況還算樂觀。”
陳默微微側身,“她什麼時候會醒?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可以說她暫時脫離危險,還需要繼續觀察。”
西寧拉著他走到自動販賣機邊,要了兩杯咖啡,這一晚上,真夠折騰的,好在事情並不算太糟糕。
陳默茫然地接過咖啡,卻沒有喝,習慣了她煮的,其他的咖啡都太難喝。
西寧靠在窗前,“醫生和我說,如果她恢復好,自然沒什麼問題,但如果……”為了確保自己說的不算太嚴重,西寧加重了語氣,“醫生說等她醒了之後,需要檢查是否存在腦震盪,現在她暫時處在昏迷狀態,很多情況還無法確定。”
“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她?”陳默問。
西寧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如果你準備好了,等會穿上無菌服就可以進去看她。
陳默點頭。”
西寧喝了口咖啡,蹙了下眉,將杯子扔進垃圾桶,就領著陳默回到ICU重症監護室,和裡面的護士說明情況,就看著陳默面無表情地穿上無菌服。
陳默走進病房,看到詩雅躺在一張狹窄的病床上,被一堆儀器包圍著,她的身上插著許多導管,她的臉色蒼白,彷彿沒有生氣的花。
曉敏和西寧站在外面,曉敏到現在都是一臉自責,“她……情況怎麼樣?”
“你知道她頭部受了傷,頭受了傷,這種情況誰也說不準。”西寧說,“醫生現在無法知道她受傷的程度和範圍,只要她有清醒的跡象,醫生才能更好的做出判斷。”
腦損傷這個概念,曉敏並不清楚,只知道腦部損傷會很嚴重,失憶是輕的,還會導致無法甦醒,難道詩雅會這樣?
“那詩雅醒來後會不會不記得以前的事?”
“現在她的情況基本穩定,這是個不錯的兆頭,她腦部損傷程度如何只有在她醒過來後才能知道,但……”
西寧沒有繼續往下說,曉敏隱約覺得情況並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