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夜祈腳步一頓,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並非此意,卻也不想再解釋,繼續朝門口走去。
剛抬起腳步,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穿著黑色西裝的總統站在門外,他威嚴端方的臉上像籠了一層寒霜,目光冷厲的盯著厲夜祈。
他身後跟著幾個黑衣保鏢,他眼前一花,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卻不閃不避,下一秒,小腹傳來銳痛,他站得直挺挺的,除了微蹙的眉峰透露出此時承受的痛苦,他的身形幾乎紋絲不動,也沒有還手。
韓崢冷酷蕭殺地盯著他,“厲夜祈,你他媽剛才說的話是人話嗎?”
厲夜祈冷冷地看著他,卻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他剛才說的話有多過分,南宮熙以千金之軀捨身救小零,他心懷感激,偏偏這份感激之情只會助長南宮熙對他的迷離。
所以他寧願自己被全世界的人都認為是渣男,也要對心中那一人負責。
總統走進來,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那是身在高位者令人不自覺臣服的威嚴,他看著厲夜祈,卻並未動手,“原來我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在厲二公子眼中還不如一粒塵埃。”
“爸爸。”南宮熙沒想到這麼快就驚動了自己的老爸,想到剛才的難堪,她氣急敗壞道:“您讓他走吧,我不想看見他。”
總統盯著南宮熙,“你給我閉嘴,我待會兒再找你算賬。”
追個男人追到倒貼,追到為他失去清白,都還沒把他的心拿下,也真夠丟他們南宮家的臉。
南宮熙看到他真的惱了,她咬了咬下唇,乖乖閉上了嘴,扭過頭去不再看這邊。韓崢那一拳打在厲夜祈身上,怒氣也消散了不少,他走到病床邊,看見南宮熙脖子上慘不忍睹的痕跡,他都不忍心問。
這些年他當刑警,也接了不少被強.暴的案子,那些女人無一不是哭天搶地,而南宮熙是他們家人自小捧在掌心的公主,一點委屈都捨不得讓她受,現在居然被人傷成這樣,他豈有不心痛的道理?
“小熙……”
南宮熙第一次看見她無所不能的表哥這樣躊躇的模樣,她眼眶一酸,又怕掉眼淚,將頭扭向一邊,淡淡道:“被狗咬了一口而已,死不了。”
這話懟的也是厲夜祈,眼角餘光瞥見他沒什麼愧疚的冷漠表情,南宮熙心中難過得抽了抽,她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依然沒辦法讓他對她另眼相看嗎?
也是,她的身體被人糟蹋了,只怕他現在更是有理由嫌棄她了。
韓崢冷聲道:“不許這樣詛咒自己,別人不心疼,我們心疼。”
厲夜祈眼角抽了抽,這一家人都極為強勢,此時雖然多餘的惡言惡語沒有,卻是在無形的逼迫著他,逼迫他承下南宮熙的這份情。
“南宮小姐遭遇不測,是我的失職,沒有保護好她,總統大人要罰,悉聽尊便。然而我剛才所說的話也並不是全無道理,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就辦多大的事,沒有能耐只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這在封閉訓練時,我反覆強調過。”厲夜祈依然很冷漠。
總統冷笑一聲,“厲隊長所言甚是,人人都像你這麼冷靜,只怕這個社會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
厲夜祈抬頭直視總統的眼睛,那一雙眼睛銳利且冷酷,是上位者固有的犀利,他道:“英雄情結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有的,一個弄不好,搭上了自己,最後不過就是強出頭,給別人添麻煩。”